心中怒火,試著釐清來龍去脈。“說清楚!”
“大姐她們想替我介紹朋友,就──”
“她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剛捺熄的火焰馬上因她說的話而復燃。
“我拒絕了……可是……”紫蘇連連被吼,頗為委屈。
想當然爾,她是無法與她們抗衡的。
“你不會跟我說嗎?”
“本來以為只有一次的……”她欲言又止。
“一次就沒關係?”他不悅哼責。
“我知道跟你說……你一定會生氣的。”
“你倒說說,我為何要生氣?”他情緒迴轉,對她推測自己肯定生氣的原因產生高度興趣。
“難道你──你不生氣嗎?”她納悶反問。
他沒好氣地瞟眼。
“別管我生不生氣,說!你為何認為我會生氣?”
紫蘇想了想。
“因為──只要是跟大姐她們扯上關係的事,你都會生氣。”反之亦然。從最初的記憶開始,一直是這樣。
“除了這就沒了?”他高攏眉頭,詰問的眼神閃現焦慮。
紫蘇搖頭,只是這樣就很麻煩了,再有別的如何是好?
“你什麼時候才會開竅!”他衝動一吼,惱怒的踱著步子。
紫蘇愁著臉,努力思考。她需要開什麼竅嗎?看他走過來、走過去,似乎是件重要的事。
“你可不可以說清楚點?”
他忿忿地噴氣!如果可以明說,他還需要這樣煎熬忍耐嗎?他不要她是因為承諾而屬於他,唯有等待她真心歸向;像她這樣遲鈍的笨女人,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瞭他的心意!
袁逵倵本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今晚的事,讓──也許某人會自他手中竊走紫蘇真心的疑慮更為真實,他僅有的一點耐心迅速消逝。
“你有沒有想過未來──我們都會結婚,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他難以剋制急切的心。
她莫名心悸!
“為什麼?我不要結婚,什麼都不會改變的,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如果我不願意呢?”他執意要求得她心中的真意。
“你──”她腦中出現空白,他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跟別人結婚了,你也能無所謂的繼續留下來?”
“我──我──”她無法說出承諾的字句,胸口像似裂了一道大縫,泅流的痛楚威脅呼吸。
“你怎樣?你能無所謂的留下來嗎?”袁逵倵咄咄的眼神直逼而來。
紫蘇用力按住胸口,彷彿這樣就能阻擋洶湧而來的傷痛感,咬緊的下唇顫抖:“嗯,只要你需要我,我永遠不離開!”
她的話凍凝了袁逵倵的希望,他冰冷的說:“可惜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這樣的你。”
外面是一片陽光燦爛,紫蘇的世界卻被寒冷的灰色佔據。
他,當她是隱形人,不跟她說話,不吃她為了討好求和烹調的食物,連瞧她一眼都不肯。只是三天,卻像是一輩子漫長。
她知道他在生氣,但是不爭氣的腦袋找不出癥結。
為什麼他不吼吼她,像以前那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她一定會改的!
“我不需要這樣的你,我不需要這樣的你”,心底,她不斷覆誦這個句子,無垠茫然黑暗中,隱隱約約、曖昧不清的微光閃過,她捕捉不到瞬間的光亮,尋不著出路!
她好笨!就是弄不懂他的意思。為什麼不說明白?紫蘇抱膝坐在樓梯的迴轉平臺,像只被拋棄的小狗狗,可憐祈求的巴巴望著主人,只要一個小小的接納訊號,立即會討好搖尾衝上去的──
餐桌上只有一杯孤單的黑咖啡,沒有奶精;被拒絕的培根蛋、奶油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