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停了下來,心裡就更加不喜了。
一個老嬤嬤上了馬車,壓低聲音道:“夫人,後面端王府的人過來了,大家都避讓開了。”
一聽是端王府,官員夫人心頭的不頓消,她藉著縫隙往外看去,只見到侍衛開路,四匹棗紅駿馬拉著豪華的車架緩緩而過,隨即又是兩輛稍顯普通的雙駕馬車經過,後面跟著一些穿著體面的長隨和太監,雖不極其奢華,但是一眼便讓人覺得這就是皇家氣勢了。
“那仿似端王爺的車架,”官員夫人有些慶幸,幸而今日親自來了,不然今日王爺到了,他們家偏偏只隨了禮,不就得罪了皇家人麼?不管日後坐上那位置的是哪位王爺,皇家的臉面總是由不得他們這些人來丟的。
門房遠遠瞧著端王府的車架,忙轉身跑進二門,向老爺稟報此事。
昌德公正與一位大人寒暄,就見一個小廝匆匆跑來,說是王爺的車架到了。
正在寒暄的大人識趣的表示不用昌德公特意招待,他眼瞧著昌德公急匆匆的往外走,若有所思的進了內廳。
寬大的馬車中,曲輕裾與賀珩並肩坐著,她看著賀珩面色如常的樣子,開口道:“這會兒昌德公府快到了吧。”
“王妃這是想孃家了,”賀珩本不想來,可是想起王妃未出閣前受的氣,不知怎麼的又想來了,見王妃語氣平淡,忍不住調笑了兩句,“可見我這個夫君做得不好了,讓王妃想父親了。”
“王爺別取笑妾了,”曲輕裾斜睨賀珩一眼,今日一大早這個性格離奇的王爺就讓人送來了各色首飾,直說讓她隨便選,隨便戴。她看著那一盒盒價值不菲的首飾,還以為這位王爺要開首飾鋪。
等她好不容易盛裝打扮結束,這位穿著月色軟綢金線祥雲袍竄了出來,說是要陪她一起到昌德公府,瞧他打扮得帥氣的份上,曲輕裾笑呵呵的跟著他上了馬車,誰知這會兒又說奇怪的話了。
“妾嫁給了王爺,家就是端王府,王爺說這樣的話,是嫌棄妾做得不好?”曲輕裾把腦袋一偏,做出不想搭理的樣子。
賀珩聞言臉上的笑意明顯了些,他伸手把曲輕裾的手握在掌心:“別惱,你氣著了心疼的不還是我。”說完,他面色嚴肅了些,“有些事,我心裡清楚,你不必擔心。”
曲輕裾回過頭看向賀珩,見對方仍舊微笑模樣,不知對方說這話究竟是什麼用意,也就笑著道:“王爺心疼妾,妾心裡明白。”要真相信了,就是悲劇了。
“王爺,王妃,昌德公府到了。”馬車緩緩停下,外面傳來錢常信的聲音。
“下官見過王爺,王妃,”昌德公見馬車停下,忙帶著人上前行禮。
“今日昌德公的壽辰,本王來為你賀壽,不必如此多禮。”
錢常信聽到王爺出生,才上前替王爺打起簾子,然後跪下由著王爺踩著他的背下來。
曲輕裾戴上紗帽,剛走出馬車,就見到面前伸出一隻手來,她看著手的主人面上帶笑的樣子,微微垂首扶著賀珩的手下了馬車。
旁邊早備好了轎子,木槿掀起轎簾讓曲輕裾做進去,放下轎簾後,對王爺福了福,與其他大丫頭坐了後面的小轎。
見到端王親自來給自己賀壽,昌德公喜不自勝,見王爺待女兒這般態度,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引著賀珩從大門進了府。
端王進了門,抬轎的大力嬤嬤也忙抬起轎子進了門,只是方向與端王的方向不同,而是往後花園方向行去。
賀珩由昌德公引著往內廳走,見兩個年齡不到十五歲的少年跟在後面,問道:“這兩位是?”
“王爺,這是犬子曲望之與外甥梁榮。”聽王爺提到自己的兒子,昌德公喜道,“你們還不給王爺見禮。”
兩人忙又是一番行禮,賀珩淡淡免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