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沒有躺著別人,薄鬱也不在臥室裡,室內很昏暗。
顧淮南抿了抿嘴唇,又在口腔裡感受到了青檸薄荷的味道。
難道顧家的牙膏換了新牌子?
怪好聞的。
他起床整理衣服和頭髮,又用漱口水清理口腔,換完衣服才下樓。
薄鬱正在花園和顧父一起喝茶,顧舟在用逗貓棒和派大星玩,顧淮南去廚房,顧母剛從烤箱端出烤魚。
顧淮南過去幫忙,過年保姆回家,年夜飯是顧母一個人處理的。
晚餐準備得很豐盛,顧淮南擼起袖子幫忙,不一會兒,薄鬱也進來,見狀一起忙活。
顧淮南邊切菜邊隨口問:「不是要睡午覺麼,你剛才跑去哪裡了?」
薄鬱沒回答,藏在發間的耳尖卻悄然泛紅,面上不顯。
片刻,薄鬱不緊不慢說:「班長說有表格要填,比較急,我怕打擾你,去新臥室填表格了。」
顧淮南「哦」了聲,並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切菜。
切著切著,顧淮南想起一件事,「新牙膏味道不錯,你晚上可以試試,挺香的,青檸薄荷味。」
「留香時間很長,我剛才醒來,嘴裡都是這個味道。」
顧壞拿說完讓薄鬱給他遞刀,忽地訝然道:「你臉怎麼那麼紅?」
薄鬱喉結微微滾動,「可能廚房有點不透氣。」
「那你快出去,這裡交給我。」
「嗯。」
薄鬱被他趕出廚房,顧母在地下室拿東西回來,見薄鬱臉色緋紅,以為他發燒了,立刻抓去量體溫。
八點整,年夜飯終於完成。
一家人圍坐在圓桌前,客廳電視機也正在播放春晚的開幕式。
這是顧淮南穿書過來第四年。
他頗為感慨,也不知道自己現實世界那具軀體怎樣了,死了,還是活著,原來的顧淮南又去哪裡了。
這些謎底,大概未來才能解答。
「顧叔叔,給。」
薄鬱給顧淮南夾了一隻滷雞腿。
顧淮南剛說了句「謝謝」,對面顧舟又開始找茬,「一把年紀還吃雞腿,還說是我大哥,幼稚。」
顧淮南:「……」
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麼。
讀取到顧淮南眼神,顧舟又慫慫地轉開臉,不敢再嘴賤。
顧淮南心說原主這張臉挺好用,啥也不用說,光乜一眼,這小子就慫了,不愧是欠揍的熊孩子。
顧母讓顧舟住嘴,順便把另一隻雞腿放到顧舟碗裡。
顧父則跟顧淮南碰了下酒杯,兩人均喝一點紅酒,顧舟不愛喝酒,他喝的飲料,薄鬱更不用說,顧父嚴格,哪會讓一個未成年喝酒。
晚餐結束,顧淮南和薄鬱幫著收拾桌面,很快處理完,幾人坐到客廳沙發看春晚。
顧父顧母年齡大,不到十點便回臥室休息,顧舟精力旺盛,看得很有勁兒,演到小品時,他笑得最大聲。
但他笑著笑著,餘光瞥見薄鬱靠著顧淮南肩膀,一下就不笑了。
「喂,你靠我哥肩膀看什麼?」
顧舟起身,非常不客氣地一把撥開薄鬱,強行擠到中間坐。
顧淮南:「……」
薄鬱:「……」
顧舟轉頭瞪薄鬱,又扭過來瞪旁邊的顧淮南。
他既討厭害他初中三年被人貼「同性戀弟弟」的顧淮南,又討厭雙麵人的綠茶婊薄鬱。
這兩人不痛快,他就痛快。
很快他就不痛快。
顧淮南被他擠得摔下沙發,舉著拳頭錘了他一頓。
顧舟頓時老實許多。
顧淮南前些日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