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移交了一宗賭坊管事通敵叛國的案件過來。”
“哦?”皇上雖然“哦”了一下,但看起來並不驚訝。
林書源瞧著皇上的臉色,斟酌著說:“臣想著這是大事,得先來回稟一下皇上。順天府在一個叫崔賴頭的人那裡搜出了賭坊管事劉大跟北方戎人的通訊,後來又在劉大處搜出我北方三省的地圖和有戎人印記的玉牌。”
皇上皺眉道:“一個小小賭坊管事膽子那麼大?”
“是。”林書源躊躇著說,“可他死不承認,微臣覺得有些蹊蹺。”
皇上挑眉,“哦?怎麼個蹊蹺法?”
林書源不敢把春蟬的死跟吳親王扯進來,只道:“常理來說,一個小小的賭坊,有何目的通敵叛國?背叛國家對這管事有什麼好處呢?所以,幕後會不會有更大的陰謀?需不需要刑部、御史臺一併來查此案?”這事不查肯定不行,但萬一吳親王又弄出點證據指明幕後的人是皖親王呢?他可不願意那麼大的事就自己一個人扛了。
皇上卻笑道:“愛卿想嚴重了,如今我大晉國泰民安,國富民強,哪來那麼多反臣賊子?以前不是也出過有人賣情報給別國麼?況且……”說到這裡,皇上頓了頓,“有人造反,到底說出去不好聽,好像朕這個做皇帝的有多糟糕似的,能壓下去的,就不要往復雜的方向去想了,你說呢?”
林書源心裡一顫,忙道:“是,確實有可能只是賣情報的。”到這會兒再弄不明白皇上的意思的話,他也就白當這些年的官了!皇上根本不想往下查啊!
皇上喝了口茶,說:“哎你喝喝看大紅袍味道如何。”
林書源趕緊喝了一口,味道當然是好的,皇上這兒有什麼東西是不好的?
皇上又說:“嚴刑逼供下,難免有許多冤屈,如果這個賭坊管事肯交代最好,不交代麼……抄了那家賭坊便是。”
“是!”林書源正色道。
皇上捧著茶杯,樂呵呵地笑了,“哎,喝茶喝茶,朕不過是提個建議罷了,該怎麼處理,林愛卿你按規矩辦便是。”
林書源汗都下來了:皇上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讓我自己看著辦?
不過看起來皇上心情是真的好,臨走還讓小柱子給他打包了一包大紅袍帶回家。
林書源一回家就把小兒子林崇玉叫來。
林崇玉是當年跟著李允堂橫掃京城的小霸王之一,沒少挨林書源的板子,不過這個人啊說長大就長大了,自打當了爹,有了一官半職,性子也就沉穩了許多。
林書源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兒子說了一遍,然後說:“皇上不想往下查的原因可能是如皇上自己說的,不想人心動盪,只想顧個太平盛世的臉面,但也可能知道內情,不想讓我查下去呢?”
林崇玉是個聰明的,說:“連我都知道千金臺後面是皖親王,皇上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不想查到最後扯出皖親王?”
林書源其實也這麼想,說:“按皇上的性子,通敵叛國這麼大的事不會含混過去的,我看多半是不想扯上皖親王。但是另外我還懷疑這跟九王爺有關。”
林崇玉遲疑道:“可是因為春蟬的事?”
林書源喝了口茶,皇上給的茶果然是好喝啊好喝!
“你不覺得太巧了麼?春蟬殺了姓崔的,姓崔的家中就馬上被搜出通敵證物。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扯上千金臺的管事,按說搜出姓崔的那些東西,春蟬就能保住了,哪怕是說春蟬發現他的罪證,他要殺春蟬滅口結果被春蟬殺了都行……反正人死了,還是個犯了大罪的,怎麼說都行。”林書源皺緊了眉頭,難道不是吳親王有意栽贓,是皖親王真的想造反?!
林崇玉道:“依我對九爺的瞭解,他沒那麼深的城府。”
林書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