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事業。首先,他要設法恢復那一身神鬼莫測的武功,光憑此刻僅有的功力,小幹一下勉強可以,談到大事,卻無法高攀得上。
於是,回房之時,默運真氣,週轉全身三百六十穴道。
這間客棧已被太湖幫包租下來,除了幾個捧水倒茶,服侍眾人的店夥外,大家都樂得偷閒數日,回家去了。
一個時辰過後,血氣流轉,靈臺空明,金遺龍凝神內視,企圖強運本身真氣,衝破迂滯的逆關。
行功五週,運至風尾穴時,真氣忽然停滯不前,全身亦漸麻痺起來。金遺龍總算知道自己受創所在,不禁愁眉深皺。
天山掌門人黑麵老者曾以重手法點中他天樞死穴,但被他以絕高內家閉穴之法,封閉穴道,並自拍死穴,使體內陰陽兩氣,得到些微的疏通,僥倖不死,然而,這一來卻使他欲活不能,欲死不得。
他並不知道平蠻大將軍的三小姐以訂親之寶避毒除陽神牌使他苟延生命,恢復一點功力,否則他早已化為鬼魂了,而他自己以為天生異稟,避開練武之人最忌憚的“天人兢鬥”。於是,氣納丹田,倏地提足向鳳尾穴衝去。
一陣麻痺隨之產生,腦暈頭昏,眼前一黑,不禁哇地噴出一口紫血。
他尖銳地慘叫一聲,目光所及,全是搖搖擺擺旋轉不停的景物,他大驚之餘,忙自散去所有真氣。
饒是如此,已俊臉蒼白,冷汗淋漓,氣喘如牛了。
休息良久,知覺才漸次恢復,他仰天長嘆:
“唉,天絕我也……”一向以為是天下最倔強的男兒的他,亦感受到了英雄末路,壯士潦倒的悲哀。
他憤憤地和身倒在床上,長吁短嘆。
忽然,直覺告訴他一個疑事:“奇怪,太湖幫所有的人都住在此地,不下數十餘位,照理應該鬧哄哄的才對,怎麼從剛才自己進房到現在還是靜悄悄的,一直沒聽到一點響動……”進房之時,他心神不寧,不曾覺得,此刻平靜地一想,不覺疑念叢生:“難道所有的人都睡著了?不會的,這些強悍粗獷的漢子哪像平常的人,沒事就睡?一定不聽自己命令,隨便跑到外面遊逛去了!”
他十分生氣,因為自己堂堂一個龍頭幫主在此,部屬卻不遵幫規,四散遊蕩,成何體統。
他不願衰敗的太湖幫頹敗下去,他有野心,立意使太湖幫在經過自己領導整頓之後,活躍於中原眾幫之上。尤其懷念那神秘威嚴的爹爹鐵府大將軍,決心繼承他老人家未完之志,使衰敗的 。太湖幫乎步青雲,恢復往日的強盛地位。
於是,他怒喝道:“鐵公雞何在?”
清亮的喝聲,在這沉靜岑寂的黃昏中,搖曳著久久未歇,然而,他卻僅聽到自己的迴音,沒聽到鐵公雞的回答!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放蕩的傢伙出去尋樂去了,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那還能強盛?……”他帶著滿腔怒氣,推門而出,先開啟對面房間的窗子一瞧,空空如也,半個人都沒有。他早就想到了,再慎察幾間客房,都是如此,心中的想像也就全部確定了:“哼,這些傢伙目無法紀,十分可恨,回來之時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不可!”
心念既定,閒著沒事,也就沿著長長的走廊,散慢地踱著。
輕風徐來,這初夜的風兒,竟也十分清爽,吹得他心中一暢。
走完了走廊,再轉向另一條走廊之時,目光掠處,不由大喜。
這客棧內最大一間客房,窗門是開著的,他很清晰地就看清了房內的陳設,及一切景物。
只見四周光滑的石砌牆壁上,規規矩矩地倚坐著一大群人,全身黃衫,頭帶笠帽,正是他所尋找的太湖幫手下眾人。
他疾快探望一圈,但見三數十位太湖幫徒,分別倚壁靜坐,雙手抱膝,目光直視,一聲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