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酸,眼圈便紅了。加上今天,她離開江州整整三個月零二十一天,如今再踏上這片土地,竟如恍然隔世一般。
珍媽媽還是如以往一樣,乾淨利落,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抿到耳後,見到瀾心,屈膝福禮,嘴裡說道:“恭迎姑娘回來。”說話間,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瀾心一把扶住了她,微笑著說道:“媽媽無需多禮。”久別重逢,眼有些溼潤,輕聲說道,“媽媽似乎清減了許多。”
“多謝姑娘掛念。老奴一直都是這樣,倒是姑娘清減了許多。”珍媽媽看著瀾心消瘦的臉頰,憂心地說道,“姑娘這一趟出去,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別的都還好,就是吃不到媽媽做的可口的飯菜。所以便吃的少了些。”瀾心眨眨眼睛,調皮地說道,她對珍媽媽的感情有些複雜,但是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心裡還是暖暖的。
“喲,我們冬秀似乎長高了,出落得更加標誌了。”瀾心看著眼睛紅得像只兔子似的冬秀,強忍著眼中的淚意,微笑打趣道。
冬秀一邊行禮,一邊委屈地撇著嘴說道:“姑娘就知道欺負奴婢,一回來就打趣奴婢。”說著,說著,淚珠兒就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了。姑娘出海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看到姑娘回來了,眼淚怎麼也控制不住。
青荷趕緊拿著帕子替她擦眼淚,低聲勸道:“哎呀,冬秀,看把你激動的,竟然還哭了?!”勸著,勸著,自己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了,嘴上還不忘擠兌冬秀,“你的眼淚還真是便宜,說落就落下了。像我在海上遇到了那麼大的風浪,我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你這沒有出現的樣兒!”
冬秀頓時不樂意了,氣嘟嘟地扭過頭,擋開青荷的手,紅著眼睛反駁道:“你有出息?你有出息,你跟著哭什麼呀?”
“我我這是高興,對,就是高興!”青荷梗著脖子反駁道。她才沒有哭呢!
瀾心看著兩個像孩子一樣,鬥氣,吵架,抿著嘴,無聲地笑了。
“姑娘,您試一下這水溫,可還合適?”冬秀把最後一桶熱水倒進浴桶裡,嘴裡忙不迭地說道,見瀾心點頭,又把桌子上的籃子拿過來,把裡面的花瓣撒到水裡,“這是奴婢一大早採摘的。採回來後,奴婢又親手挑出這些鮮嫩完整的花瓣兒。姑娘,您聞聞看,是不是很香?如果您覺得香氣不夠的話,奴婢再去採,雖然香氣沒有早晨的好,但多放一些,總會好的。”
瀾心坐在浴桶裡,從善如流地捧起一些鮮紅的花瓣放到鼻下,深吸一口氣,一縷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鼻而來。她忍不住讚歎道:“嗯,真香!不用再加了,這樣正好。”看著籃子裡剩下的花瓣,笑著說道,“剩下的那些就留著吧。留著珍媽媽給我們做餅吃。”
“姑娘覺得好,那就是好了。”冬秀停止了扔花瓣的動作,把籃子放回桌子上,笑著說道,“這些姑娘倒是不用擔心。昨天有人快馬加鞭來送信,說姑娘今天會回來。我看到珍媽媽就著手準備了許多吃食了,還吩咐針線房,為姑娘趕製幾身新衣服。奴婢就帶著人打掃姑娘的房間。雖然自從走後,姑娘的房間每天都有打掃,被褥也經常晾曬。可是姑娘回來了,就不一樣了。奴婢帶著人,裡裡外外地重新打掃了一遍。”
冬秀絮絮叨叨地說著,又腳步不停,手腳麻利地把幾碟點心和水果擺到了浴桶旁的小几上。嘴上介紹道,“這是珍媽媽準備的幾樣點心,給姑娘墊墊肚子。這梨是我們莊子上的梨樹結的,奴婢今天早晨摘花兒的時候,順便挑了幾個大的摘了下來。姑娘走的時候,梨樹還正開花,而如今,姑娘回來了,它的果子也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