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異。最後天啟甚至拋開了忌諱,直截了當地問內閣:你們到底聽說過哪個心懷異志的人做出過這種事情來?
這種對話方式讓顧大佛他們很不習慣,雖說壓制武將是文官集團的既定政策,但如果為了壓制一個黃石而把自己的前程都賠進去的話,顧大佛他們還是不願意的,所以今天三位內閣成員就一反常態,拼命地鼓吹起了黃石的忠誠來。
這話顯然很合天啟的脾胃,他欣然接受了臣子們的祝賀,高高興興地退朝玩去了。皇帝離開的時候,三位閣臣一起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垂在褲子邊恭送皇帝離開。
“九千歲,黃石這樣的勇將,實在不宜久鎮一地啊。”
等天啟走後,三位閣老就一起向魏忠賢訴說起來。看到魏忠賢陰沉著臉不置可否,顧閣老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九千歲,吾等並非對黃石有成見,但那毛文龍一貫居功自傲,平素就總和兵部、還有山東布政司作對,自從東江鎮出了一個黃石,毛文龍氣焰愈發囂張,簡直要騎到山東布政司的頭上去了,這文武不和可是邊事大忌啊!”
“是啊,九千歲。毛文龍又上奏章要求增餉了,一開口就是一百萬兩銀子,如果不批給他。毛文龍就又會把黃石的功勞拿出來鬧,如果批給他,唐時的藩鎮豈不是又要復現於今日了嗎?”
馮銓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一邊說還一邊連連跺腳嘆氣。
最近毛文龍又連連上書,彈劾山東官員繼續漂沒他的軍餉,還縱容糧官貪汙了東江鎮四十萬兩銀子。毛文龍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心要在天啟面前告御狀。和登州的官員辯個清楚。
除了連續幾次拒絕在漂沒的糧餉上簽收外,毛文龍更悍然攻擊那些去東江鎮閱兵地中央官員“黑了良心”。因為這些官員只肯檢驗東江、旅順兩處的兵員,長生、寬甸、鐵山等幾百處堡壘和島嶼的兵員他們根本沒有去看過,就給東江鎮定了一個兩萬地兵額。
毛文龍的這些猛烈攻擊真讓文臣集團倒盡了胃口。尤為可惡的是毛文龍還是欽差大臣、一品節將,這些奏章通政司全都無法駁回,每一份都要送到皇帝面前,所以無論是遼東都司府還是山東布政司。對東江鎮的忍耐力都已經快到極限了。
只是魏忠賢的態度一直很曖昧,對讀書人也有一種距離感和不信任感,丁紹軾看魏忠賢臉上陰晴不定,他猜後者是擔心遼東局勢有變,如果今天出頭替文官集團說話,會讓他以後不好向天啟交代。
“九千歲。遼東巡撫有本呈奏,據遼東巡撫所聞,建虜似已被黃帥打得肝膽俱裂,這次為了互相推卸保護老奴不力的責任,竟然把他們的嫡母都逼死了。遼東巡撫還說。建虜上下離心離德,連繼承人都已經推選不出來了。幾個兄弟也各有彼此,眼下不得不四人並肩而南坐,眾人多有厭戰而思降之意。”
魏忠賢冷冷地掃了丁紹軾一眼,丁次輔知道眼前這個老頭可不像天啟那麼好糊弄,一抬官袍就跪在了地上:“九千歲,建虜丁不過數萬,地不足五千,終究是毫末邊患,而現在東江鎮隱隱已有尾大不掉之勢,朝野中有識之士,無不深以為憂啊,敢請九千歲明察!”
丁紹軾說地聲情並茂,可魏忠賢只是又冷哼了一聲:“遼事不可一日無東江鎮,東江鎮不可一日無毛文龍。那東江鎮連三個月的餘糧都沒有,怎麼能尾大不掉?”
“九千歲明鑑,”顧秉謙丈著自己是閹黨地核心份子,也陪著丁紹軾一起跪下:“六部官員並非要裁撤東江鎮,只是要稍分其功而已。數年來毛文龍斬首數目已過六千,可是其中一半都是黃石的,要是把黃石從東江鎮那裡分出來,既合情合理,也可令其互相牽制,不至於一家獨大。”
“可是黃石不願意忘恩負義,這個你們都是知道的。”
馮銓亦早就跪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