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起來,把掉在衣服上的面渣都撿了起來。
“看,又來船了。”孫家老二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白有才此時也完成了對衣服上殘渣的搜尋,他回頭看著緩緩駛入海港的糧船,口中不禁吞嚥了一大口唾液。
白有才和孫家兄弟返回去工作了,根據他們的經驗,過不了一會兒後,港口營壘的大門就會開啟了,一隊全副武裝的東江官兵會率先出來開道,他們身後還會跟著一輛輛裝滿糧食的手推車。不過白有才他們都知道,這些糧食絕不是給他們吃的,而是要送去朔州,然後補給寬甸東江軍的。
自從後金軍佔領義州以來,鴨綠江天險就已經是東江軍和後金軍各據一半。所以朝鮮境內也不能完全放心了。這些負責保衛糧車的東江軍都會發給雙份的口糧。因為從鐵山到朔州的這一路上,運糧隊經常會遭到後金軍的攻擊。這些日子裡為了保持向朔州糧道的暢通,東江軍已經在這條路上付出了數百人的性命。
不過雖然補給朔州很艱苦,但毛文龍卻固執地不肯放棄寬甸地區,正如義州是後金在鴨綠江南的橋頭堡一樣,寬甸也是東江軍在江北的出擊基地。如果放棄了寬甸的話,那鴨綠江天險就會成為後金軍單方面所有,東江軍在遼東就會陷入徹底的被動挨打局面。而只要寬甸還在東江軍手中,後金方面就必須圍繞它部署大量的兵力與陳繼盛對峙。這也對東江軍本部起到了非常有力牽制作用。
不過這次白有才他們顯然猜錯了。
船隻停靠了沒有多久,港口營壘裡就響起了如雷鳴般的歡呼聲,等大門徐徐開啟後,在堡壘周圍的東江軍士兵們紛紛愕然站起,看著東江總兵官、還有他的大旗從港堡大門下昂然而出。
“毛大帥!”
“是毛大帥啊!”
白有才扔下手中的泥筒,口中呼喊著一躍而起,向著毛文龍的方向跑過去。奔跑過程中,白有才超過了一些人,也被身後一些跑得更快的人追上。他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道路邊,貪婪地看著那面火紅的旗幟。和周圍的千百人一起發出了狂熱地吶喊聲:
“毛大帥,可是要反攻遼東麼?”
“可是要反攻遼東麼?”
……
從港口道鐵山東江軍大營這一路上,毛文龍不停地向部下官兵進行解釋。幸好,那一張張又黑又瘦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失望。這次毛文龍只是來進行戰區巡查的,東江官兵們搞清楚這一點後。就紛紛回頭去努力工作了,他們都用行動向他們的最高長官表示:他們不但沒有喪失信心,反倒因為這一次挫折和新的仇恨而變得更加士氣高漲。
鐵山等堡的東江軍軍官也都充滿了鬥志,七年前毛文龍帶著二百人來到朝鮮龍川的時候,後金政權正如旭日東昇,充滿了不可戰勝的威懾力,而遼東明軍並無立錐之地。但七年下來,東江軍已經擴充套件到軍民數十萬之眾,佔地上千裡,成為了一支不可輕視的實力。
朝鮮戰役之後。每次毛文龍激勵他部下計程車氣時,都得到眾人積極的響應,雖然東江鎮現在遇到了一個低谷,不過大家都相信這也只是一個低谷而已。比如上次在海州找黃石要了一堆工兵器械的潘參將,他這次隻身從義州逃了出來,也算是大難不死了。
當毛文龍在鐵山堡詢問潘參將對戰局的看法時,這個眾人嘴中的潘傻子又呵呵地笑了起來,他戰意昂然地對毛文龍說道:“再艱苦,難道還有大帥當年艱苦嗎?大帥當年才二百人而已,韃子都不能消滅我們東江軍,難道現在他們反倒能了嗎?”
黃石已經透過商人向毛文龍提出要購買大木頭了。如果軍鎮進行私下交易的話,那是大明官場的大忌,不過現在中間有商人轉手,那就可能會好一些了。黃石和毛文龍的關係本來很密切,現在藉助商人做障眼法或許不會被人抓住把柄。對毛文龍來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