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遇到的敵軍黃石估計是蓋州的常備守衛部隊,就算他們飛馬趕回蓋州立刻向海州和復州求援,黃石估計援軍也需要很多天才能來,距離較近海州、鞍山的鑲白旗應該沒有做好動員,等各牛錄集結起來就要幾天了。威脅較大的復州後金軍雖然完成了動員,但距離遠抵消了這個長處,三天內蓋州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來進行自衛了。
情報部門提供的地圖也很不錯,始終保持在路面行軍的明軍迅速又省力,中午休息時已經走完了到榆林鋪九成的路途。休息的地點也是事先選好的——是一個路邊的村莊,賀寶刀的馬隊才靠近村口,村長和長老們就一湧而出跪在路邊,早聽說風聲的村十餘個漢軍自衛隊更是逃得乾乾淨淨。
“黃將軍威名遠播,草民雖然粗鄙,也久聞將軍仁義之名……”
蛇旗在風中飄揚,跪在路邊的村長頭幾乎按在了地上,喋喋不休地恭維獻媚,在這個幾乎沒有國家認同感的封建社會里,農民只要覺得剃頭無所謂的話,那對他們來說也就是換個主子納糧罷了。黃石騎在馬上正眼也沒有瞧過這跪了滿地的村落父老一下,只是淡淡地問道:“村裡的建奴亂賊都哪裡去了?”
“黃將軍威震遼東,那些鼠輩自然是望風而逃。”村長誠惶誠恐的聲音立刻傳來了。
黃石問話的聲音還是平平淡淡的:“那些鼠輩不是村子裡的人麼?”
可憐的村長也不敢去擦頭上的冷汗,聲音一直在顫抖:“都是些背棄祖宗的無賴光棍,才聽說王師前來,一個個就跟兔子似的逃走了。”
一聲令村民毛骨悚然的冷笑過後,黃石繼續問道:“那些鼠輩總有親族吧?你可聽說:一人作亂,九族當誅?”
“求將軍慈悲、慈悲……”村長的腔調裡已經帶上了哭音。
“把他們交出來吧,饒剩下的人不死。”
村長又哀求了兩句,黃石就勃然作色,揚言要屠滅全村,村長就支吾著想隨便指幾戶。不等他開口,旁邊跪著的一個老頭突然抬頭怒喝:“小民的大兒子就是一個亂賊,這條命黃將軍儘管來拿吧。”
“左右。”黃石一聲低喝,親衛就把那老頭從人群裡提溜了出來,按在黃石馬前就要殺頭,其餘村民都噤若寒蟬,只有那老頭還罵不絕口。
“且慢。”黃石喝住了就要動手的幾個親衛,第一次斜下眼看村民:“死到臨頭還不服麼,是嫌死得痛快了吧?”
“草民不服!”那老頭的倔脾氣似乎上來了,破罐子破摔地喊道:“遼東百姓都傳黃將軍武功蓋世,今天卻只敢拿我們村下手,黃將軍有本事去打堡壘啊,那裡女真人多的是。”
黃石哈哈大笑,指著那個唾沫橫飛的老頭說:“也罷,今天衝你這膽子本將便饒了你們村,一個也不殺了,讓你們留著命看本將的本事吧。左右,放開他。”
幾個親衛面有不甘地放開了老頭,那老頭似乎已經呆住了,被地上的村長扯了一把才如夢初醒地跪倒,連連磕頭:“草民謝將軍不殺之恩。”
接下來黃石就讓村裡人提供薪柴和井水,輔兵取出乾糧開始生火造飯。
吃飯的時候黃石笑著問身邊的李雲睿:“本將這戲唱得如何?”
李雲睿也笑著回答:“大人英明,這老頭一舉贏得全村感激,以後想來他的軍情工作也能方便些。他一家人這次是死裡逃生,建奴更不會懷疑到他們父子了。”
根來的輔兵中還有五十名救護營的女兵,這些女兵雖然也頭戴斗笠,但卻沒有披甲,她們的斗笠、軍服和軍靴根據黃石的命令都染成素白。這主要是因為黃石覺得女人還是穿一身白好看,另外也有他潛意識中對“白衣天使”的惡趣味。
這些女兵在路上有大車坐,她們的裝備是小刀、草藥和針線,黃石發現如果讓女兵去給傷員割肉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