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音一挽鬢髮,清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哀傷情緒,“此事出去以後再說。”她接著莞爾一笑,折腰拜謝道:“魏真,謝謝你,你已經救過了我兩次。”
“這是我份內之事。”魏真閃身避過,不敢受她之禮。
“呵呵,這裡並無他人,你不須如此客氣。離開此地後,我會懇求老祖,解除你的靈奴身份,還你自由之身。”慕紫音語帶輕笑,恢復了幾分以往活潑的氣息。
“如此,多謝了!”魏真聽她如此一說,難掩心中激動,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勻巳立在一旁,兩手繞來繞去,一直拿眼偷看慕紫音,二人對話他只聽入了一半,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內容。
“魏大哥,我們在此有緣相遇,正好可以一起結伴同行。”他口裡稱呼變化,語氣中也有親熱之意。
魏真目光望向了慕紫音,似在徵詢她的意見。
“一切由你作主。”慕紫音脫口而出。她自小在族內倍受寵愛,從未經歷磨難,此番遇劫失蹤,心性更受到了些許衝擊,話語裡對魏真竟有了一兩分依賴。
“也好,多個人多個照應。”魏真說道。通天柱內似無時間概念,他隨慕青蓮進入這裡,時日短暫,危機已頻頻展現,怨靈威脅雖不足為慮,但類似吸血藤蔓之類的危險後面不知尚有多少。
勻巳聽他開口答應,表情極為欣喜,又偷看了一眼慕紫音,一頭興沖沖地跑到前面探路去了。
行過一段距離,魏真又以黑棍吸收了五六隻幻化成藥草的怨靈,那一道詭異女子的聲音再不曾出現,手中的黑棍卻有一個小小鼓包生起,被魏真小心以右手大拇指遮蓋住了。
三人此時再次來到一條幽深的通道前,通道的兩邊巖壁覆滿了那種吸人精血的深色藤蔓。
“這裡居然生長了一株‘煞蘭’!”勻巳有些驚奇說道,“它是一種魔物,專吸活人精血,原本只有修羅王國才會出現,想不到這裡也有。”
他見魏真和慕紫音眼睛都望向自己,不由簡單介紹了幾句。“其實,我也是在本宗典籍上看到過,這些藤蔓只是‘煞蘭’的觸手,真正的‘煞蘭’,以我等現在的修為可殺它不了,不過對付這些小東西,有我就綽綽有餘了!”
勻巳自得一笑,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腦袋,他很是享受慕紫音看著自己說話時目中那種專注的神情。
“跟上我。”他一步踏出,腳步頓如滑行般向前飄走,兩掌伸出時白芒閃耀,如各升起一團刺目的小太陽,兩壁的藤蔓剛一探出,頓似受到了天敵驚嚇一般,又紛紛快速退縮了回去。幾截閃避不及的藤枝,甫一觸碰到勻巳掌間的白芒,只一瞬間便迅然枯萎了下去,且這枯萎之勢隨著藤蔓一路蔓延,直至七八息之後方才終止。
“他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修為,他的師門帝釋宮定然非凡,不知北凌宗比之又如何?”
這一條通道幾近五百米長,藤蔓越到後面越是密集。魏真和慕紫音疾步跟隨在勻巳身後,有了許正的前車之鑑,他不敢貿然使出短劍,僅以“靈鬥拳”拳力將纏上慕紫音和自身腿腳的幾縷藤蔓轟開,心裡卻勾起了另一件心事。
對於北凌宗,魏真內心早作過一番猜測,此宗或是無名小派,或是上界大宗,後者可能性又似乎更大,那叫“嚴平”之人敢於為宗門一眾身死的親人立碑留名,定然不懼茅山宗的仇敵報復。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儘管幾年來,他雖多次暗中查詢,都無從探知半點訊息。但倘若茅山宗與北凌宗有所淵源,又為何於危難之時不曾出手相援,以致茅山宗宗滅人亡,這正是困擾魏真心中最大的一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