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道,幾個呼吸間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在他之後,很快又有五人各自選擇了一條礦道鑽了進去。
留在原地的只有魏真和那一個相貌平平之人了。
魏真不是不想動,而是他實在是渾身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他的傷勢外表看去不重,實則需要至少七八天的時間來恢復。
魏真一直背靠精鐵柵欄,那相貌平平之人則側身而立,似在思索該選擇哪一條礦道,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但魏真卻隱隱覺得對方只是有意這麼而為。
漸漸地,一種無聲的僵持在兩人之間似有似無地形成了,魏真心中突生出一個想法——這人是礦主慕戰英派來殺他的——這個念頭只在他腦海間閃現了那麼一瞬,剎那又如影像般快速倒回,接著在思緒中不可遏止的瘋漲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過了一個時辰,在這種近乎沉寂的對峙中,兩人彷彿都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呼吸之音。魏真喝下幾口水,讓自己的心緒緩緩平靜了下來,心中對自己那突兀而現的念頭再無半分猜疑。此人修為只比自己低了一級,但自己有傷在身,僅餘反擊之力,對方遲遲未動手,顧忌的也許就是這一點。
那相貌平平之人似乎也早察覺到了魏真的警覺,此時腳步一動,似要放棄而準備邁身進入其中的一條礦道。
此人名叫申冬,其實並不是礦主慕戰英派他來,他是慕戰英衛隊中的一名軍士,那一日見慕戰英震怒拂袖而去,便心生了私自殺掉魏真以討好上司的念頭。他透過衛隊隊長買通押送之人,來到了這無人區,但他從未想真要進去那充滿了詭異傳說的礦道,白白送了自身性命。
就在這時,一團黑影突然從他身前的一條礦道中直衝了出來,迅疾向著魏真撲了過去。
變故驟生,魏真的注意力此刻全都集中在申冬身上,他看得出來,對方方才幾乎忍不住就要動手了。
他身體本能地往後一縮,來不及作出其他反映,那一團黑影已然整個撲進了他的懷裡。
魏真在短剎的驚詫後,面上立即有了笑容,熟悉的感覺自懷裡傳來——那一團黑影竟是自他回到火暗礦場已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小黑黑。
申冬在這個時候也動了,他如一頭旁伺已久、對獵物垂涎至極的獵豹,矯健的身子猛然衝刺過兩人間短暫的距離,右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軍士慣用的短劍,毫無花哨地一劍直刺向魏真的面門。
魏真眼中早沒了驚慌,他想也沒想,就像自己平時練習“靈鬥拳”一般,左拳直接揮出,拳鋒之處寸長拳芒霎時對上了迎面而來的短劍。
緊接著,在申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一把由火鐵靈礦鑄造的鋒利短劍,就如撞上了金剛巨巖一般,在魏真一拳激發而出的拳芒下寸寸折斷,然後他右臂傳來一聲刺耳的“咔嚓”聲響,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
申冬整個人隨著這一聲“咔嚓”倒飛了出去,他的反應倒也迅捷,根本顧不得右手斷臂處傳來的錐心刺痛,身體借勢一滾,一頭撲進了最近處的一條礦道。
魏真眼看著他狼狽的身形消失,沒有半點想要追擊的意思,而是緩緩收回了自己的左拳,方才這平常的一擊,讓他身上數處才結了痂的傷口又崩裂了開來。
但這並不完全是他不追殺申冬的原因,其實他也被自己剛才這一拳的威力給震撼住了,他心中對“靈鬥拳”的來歷又有了新的猜測。
魏真盤膝在原地坐下,他已經打定主意,先在這裡將身上的傷養好了,下一步再考慮進入礦道的事情。
小黑黑從胸口處鑽出立在肩頭,小嘴裡對他不停地發出興奮的吱吱叫聲,接著圓球似的身子一躍跳下,衝至它方才出來的那一條礦道入口位置,雙足翹立,又對著魏真一陣叫喚,似乎在招呼他過去。
見魏真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