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皙宸面無表情的舉起酒，“要來一杯嗎？”

看得出他今晚的心情很糟，司徒佳聳聳肩，“好。”

她坐到他對面，也倒了一杯。看著他一口接一口，像喝水似的往下灌，皺著眉頭一把奪過他的懷子，“喂，這是威士忌！你節制點好不好！”

藍皙宸不滿的瞪她一眼，“你知道我的酒量。”

“沒錯，您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的主兒。可是，借酒澆愁這檔子事未免就太遜了吧。”司徒佳不理會他那可以殺人的眼神，支著下巴歪著頭，洞悉一切的說，“別告訴我，你跟西西的誤會還沒解開。”

藍皙宸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啜一口，“沒有必要了。”

“哎，”司徒佳嘆息著搖了搖頭，“你都沒有找她好好談談，就說這麼喪氣的話，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藍皙宸嗎？想當年，跟我分手的時候，你可是快刀斬亂麻呢。”

抬起頭，對上她佯裝的不滿，藍皙宸的雙眸漾出愧色，“佳兒，我想我對你的虧欠，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

“你也知道啊！”司徒佳沒好氣的奪過他的酒杯，將剩下的酒喝了乾淨，然後帥氣的抹抹嘴巴，“藍皙宸你就是一懦夫！連個喜歡的女人都不敢給承諾，你還算什麼男人？”

興許是酒勁使然，司徒佳將這些年壓抑的情緒一股腦的發洩出來。

“藍皙宸我告訴你，我司徒佳就不是那種承受不住打擊的人！也沒有軟弱到需要男人保護的地步！可是，你卻連一句承諾都吝嗇！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當年肯給我一句承諾要我等你，三年，五年，十年，只要給我一句話，我司徒佳就會死等到底！可是……可是……可是你卻沒有，你什麼都沒有給我，就那樣離開了……”

說到這裡，她的視線早就已經被淚水模糊了。

“你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怕爸媽會擔心，白天的時候我要跟個沒事人似的安慰他們。到了晚上，我就躲進被子裡哭……每天早上，看到我紅腫的眼睛，他們誰都不敢問，還得再反過來安慰我……這就是你帶給我們一家的！”

“藍皙宸，你幹嘛要那麼絕？給我點希望不好嗎？”

司徒佳哭得不能自己，這些年來，她第一次可以哭得這麼暢快。可以把埋藏在心底那麼久的傷口，毫無保留的攤給他看。大聲的說，瞧瞧，這些都是你留給我的……

她顫抖的身子，瞬間就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麼溫暖，那麼熟悉，彷彿又將她帶回到幾年前。她緊緊抓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聲音帶哽咽著，“混蛋，你有多可惡，你知道嗎？”

“佳兒……”藍皙宸撫著她的背，輕聲說，“那時候，承諾不止是一句話就夠的，那需要可以實現它的能力。我的父母剛剛過世，爺爺對我的期盼勝過一切。我曾經選擇過拋開這一切，回到美國去找你。可是，看到爺爺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放棄了。”

司徒佳的哭聲漸小，她靜靜的趴在他懷裡，聽著他低沉的聲音，感受著從他胸口傳出來的震動。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如你所說，我就那樣離開了。我又有什麼資格再去找你呢？”藍皙宸淡淡的口氣有絲傷感。

“皙宸，”司徒佳抬起頭，泛起水霧的眸子瞅著他，“你選擇左晴就是想從她身上找到慰藉，我現在就在你眼前，你看不到嗎？”

藍皙宸透過有些氤氳的雙眸望著她，“佳兒，有些事，過去就是過去了。”

司徒佳痛苦的垂下頭，“我知道，我一直就知道。可是……對不起，我忘不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直到相愛。我習慣了你的存在，就跟習慣了呼吸一樣，你能叫我不要呼吸嗎？”

她昂起臉，藉著醉意凝望著他俊美無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