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以說是發自真心,也可以說僅僅只是客套話。
“八字還沒一撇呢!”楚太太看了一眼女兒,眼裡有著不便向人訴說的驕傲,但數落女兒時,嘴巴卻是一點也不客氣:“你看看,轉眼間都28歲了,可直到現在連個男朋友也沒有,快愁死我和她爸爸了。”
楚楚坐在一旁沒好氣的笑了笑,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又來了……
韓淑慧勸道:“緣分這種事很難說,兒女大了,想法做事都有自己的主見,由著他們,我們總不能跟著他們一輩子。”
楚太太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解了渴,這才對韓淑慧說:“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過了30歲,身價大跌;男人過了30歲,多的是女孩子撒歡往前追。子初這麼好的條件,你是不愁了。”
韓淑慧終於笑了笑:“能不愁嗎?這都31歲了,我連女孩子人影都沒瞧見一個。”
“聽說方家丫頭對子初一見傾心,這幾日來往陸家頻繁,怕是好事近了吧?”親熱的話語,倒是夾雜著試探。
韓淑慧嘴角掛著笑,上流圈訊息倒是傳播的挺快,慢條斯理道:“純屬我一個人瞎忙活,子初不上心,方家丫頭再好,也是白搭。”
楚太太似笑非笑道:“倒也不是不上心,說不定子初是上心非人。”
這麼一句話,聽在韓淑慧耳裡,委實有些似懂非懂,眼眸微閃,楚太太怕是話裡有話。
韓淑慧問:“上心非人是什麼意思?”
“媽——”楚楚走上前,抓著楚太太手臂,眼神不悅,小聲嘟囔道:“你亂說什麼啊?”
韓淑慧抿唇看了兩人一眼,見楚太太似是因為說錯話,笑容牽強,眼裡有光一閃而過。
“楚楚,你說。”
“這……”楚楚為難的看著韓淑慧,對於要說的話,頗為躊躇。
韓淑慧拿著毛巾平心靜氣的擦著手,“當然,你也可以不說。”
陸家人向來難纏,一個個精明的很,韓淑慧自小出身豪門,幾十年商界歷練,有時候輕飄飄一句話,聽在人耳裡卻如石重壓。
楚楚遲疑道:“慧姨,子初哥這兩天一直住在望江苑。”
聞言,韓淑慧臉色變了變,眸子裡隱約透著一絲訝異的流光。望江苑,那裡空置了將近六年,怎會……
停了幾秒,韓淑慧靜靜開口:“偶爾回望江苑住住,也沒什麼。”
楚楚皺眉道:“慧姨,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顧笙回來了。”
“顧笙”名字出口,韓淑慧表情震驚,擦手動作戛然而止,就連聲音也失去了以往的穩淡,似是未聽清,追問道:“你說誰回來了?”
“顧笙。”
……
韓淑慧離開後,楚楚開車送母親回家。
陽光明媚,但她卻覺得有點冷。
她問自己,多年前的楚楚,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滿心歡喜,因為她喜歡那時候的她。
多年後,她在鏡子裡看到了面目全非的她,她成了一個真正的壞女人。愛情如果一味得不到,卻又心存執念,不願放下,那麼餘留下的只能是嫉恨。
顧笙消失後,因為同校、同專業、同教授,所以不管她多麼努力,一直被人拿來跟顧笙比較著。
他們看不到她的閃光點。她和顧笙對比,她的光芒湮沒在顧笙的名字之下,越發凸顯她的不堪。
同學肖爽問她:“楚楚,現如今你是刑事領域名人,可你開心嗎?”
她未作答,顧笙在的時候,她不開心;顧笙消失後,她似乎也從未感受過快樂。6年來,她似乎一直都在追趕顧笙的光輝,希冀可以跑到顧笙前面。6年後,達成所願,她的名字覆蓋在顧笙之上,人人都知道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