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點我完成得不錯。」丁以楠知道霍執瀟不喜歡受霍勛控制,但與其等到霍執瀟自己發現這些事,還不如他主動坦白,這樣霍執瀟也不至於太過生氣,「至於最後一點,霍總不知道你的性向,我也沒辦法著手。」
「我爸,是麼。」霍執瀟冷哼了一聲,「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丁以楠沒有接話,他想霍執瀟只是一時不爽,畢竟霍勛管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這次他好像低估了霍執瀟的生氣程度,只聽霍執瀟面無表情地對他道:「我覺得我不用再給你發工資了。」
丁以楠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累死累活就為了拿這份薪水,不發他工資豈不是要他的命?
「你找我爸要去吧。」
扔下這句之後,霍執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頂。丁以楠突然有些後悔,他剛才跟霍執瀟聊三百歲,聊得太過隨意,導致他犯了一個非常低階的錯誤——跟老闆說實話。
許多初入社會的人都會犯這個錯誤,見上司為人親切,就以為可以口無遮攔。不僅跟上司開玩笑,還把不該讓上司知道的事也告訴上司。
屁股決定腦袋,立場不同註定思考方式也不盡相同。不少職場菜鳥以為敞開心扉是表忠心的一種方式,殊不知老闆並不希望從他嘴裡聽到多餘的資訊。
丁以楠不是職場菜鳥,他總是能將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處。
但就像他莫名干涉霍執瀟養狗一樣,他也不知為何,又在工作中摻雜了不必要的私人想法。
他對自己連說了三遍霍執瀟是老闆,不要再多管閒事,接著回到了樓下的房間裡。
此時霍執瀟正盤腿坐在床上,抱著膝上型電腦不知在瀏覽什麼。丁以楠走進房裡,他連一個眼神也懶得給。
丁以楠呼了口氣,主動給霍執瀟搭話道:「那個竹子,你有考慮好拿來做什麼嗎?」
霍執瀟仍舊看著電腦,半晌後才吐出兩個字:「沒有。」
行吧。
丁以楠知道霍執瀟還沒有消氣,他來到自己床邊坐下,看著霍執瀟道:「我不是你爸派來的間諜。」
「是嗎。」霍執瀟淡淡道。
「你爸想讓你少去酒吧,你看我有管過你嗎?」
霍執瀟總算抬起眼眸瞥了丁以楠一眼。
「我從來沒告訴過他,」丁以楠頓了頓,「你的私生活這麼豐富。」
如果丁以楠真是霍勛派來的間諜,那霍勛早就該知道自己兒子是gay了。
霍執瀟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又看了會兒電腦,再開口時語氣已不似剛才那般冰冷:「以後我爸再對你說什麼,你直接告訴我。」
「嗯。」丁以楠道。
「我想在兩塊平地之間建一座滑梯。」霍執瀟跳躍地轉移了話題,把電腦螢幕轉向丁以楠,「你看這個怎麼樣?」
丁以楠看不太清,他索性來到霍執瀟的床上盤腿坐下,近距離觀看霍執瀟給他展示的案例。
「挺好的。」丁以楠也給不出太專業的意見,「看上去很有趣。」
「竹子可以做一些裝飾,讓兩棟建築跟山坡融為一體,否則看上去會很突兀。」
丁以楠點了點頭,靜靜地聽著霍執瀟的想法。
不過這時,霍執瀟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那第三點你打算怎麼解決?」
「什麼?」丁以楠一怔。
「我爸想讓我結婚。」霍執瀟道,「你打算怎麼解決?」
這丁以楠還能怎麼解決?他如實道:「我無能為力。」
霍執瀟輕笑了一聲,把電腦放到床頭櫃上,接著雙手撐在身後,身子後仰遠遠地打量著丁以楠道:「我爸肯定希望你是個女的。」
丁以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