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讓開路。
……
景年頭埋在歐延肩膀,由他一路抱著回到了後院臥房。
待到了床邊,歐延彎身將她放下,再起身,卻發現環著自己脖子的雙手一緊。
歐延沒能起身,怔了怔,隨即低頭看她。
景年垂著頭,胳膊用了些力,有意沒松。
“怎麼了?”
歐延索性靠得離她更近了些,溫聲問。
“我今天跟臨風說了……”
景年依舊沒抬頭,聲音低低的,“我不會跟畢堯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這話直白,又帶了些孩子氣。
歐延眼中溢位柔和的光,聞言一笑,乾脆伸手將人又抱起來,坐到床邊放到自己腿上,“那他怎麼說?”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就這麼難接受?”
景年沒直接回答,而是恍惚地問出一句。
“有些事,是人成長多年來紮根的觀念,就像傳統、禮制,這些東西……若忽然讓一個人做出改變,確實不易。”
歐延一笑,“好在……你並未出生在那樣的環境裡,自然也不會被那些東西束縛住。”
……
“臨風很奇怪……”
景年此刻只想好好與他說些話,忍著疲憊,聲音很輕,“他一聽我已經見過畢堯,就猜出來畢堯是不願給我解咒……”
“可他最後卻又答應幫我了,而且……他說他其實挺樂意,看著我不照畢堯的意思來做決定。”
“我真的覺得他太奇怪了,好像從來就沒有什麼原則可言,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又實在猜不出他究竟想要什麼……”
……
“這樣的人才有趣,不是嗎?”
歐延把玩著她的指尖,沒有絲毫意外。
景年不解地看向他。
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定是早就察覺到這些問題了,為何不擔心?
“臨風先祖一輩,在斷情宮中很邊緣化,也很敏感。”
歐延想了想,索性將之前畢堯關於臨風的身世來歷告訴了她。
……
景年聽罷好一陣意外,“你是說……他的先祖當年,是直接活生生地被取出了火種,以這種方式……擺脫了火族怕火的天性的?”
火種的價值有多寶貴,她早有耳聞,但若要將其從火族人體內取出,除了之前聽說過的,因外族人垂涎而狠下殺手強行奪取外,還完全不知道竟然能在人不必身死的狀態下也能做到。
她聽說過一些火族人被奪去火種後的慘狀,現在聽到,第一反應就是一陣頭皮發麻,“那他們當時……該是吃了多少苦頭……”
“懷著這樣一份心情,如若是你,你對斷情宮會是什麼態度?”
歐延揚眉問她。
景年微怔,意識到他的意思,不禁道:“不是說……那些人當時是自願的嗎?”
“一碼歸一碼。”
歐延雲淡風輕地輕哼,“自願,不管怎麼樣,都是事前的心態,經歷了超出承受極限的病痛和劇變後,又有幾個人能一直保有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