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允許自己感性。
也知道像老三和老二一樣,反抗“犯了錯”的父親,這個星球的掌控者,沒有任何的用處。
只會落得和母親一樣的下場。
何鸞的默默守護,他的溫柔與強大,曾是大皇女的一場綺夢。
她適當的“叛逆”,更容易讓父皇覺得她真實可愛。
並且在她終於“妥協”之後,產生身為人父和掌權者,會產生引領了什麼的滿足。
大皇女從來都知道怎麼讓她的父親更加的傾向她。
但是沒等她自動放棄綺夢,何鸞就跑了。
大皇女不甘心自己的所有物叛逃,她親自創造的綺夢,還沒等她自願醒來就碎掉。
她的幽怨和憤恨都來自何鸞的失控,而
不是他不肯和她結婚的本身。
一個真正戀愛至上的女人,絕對不會在自己的伴侶腦子裡面植入服務型程式。
因此大皇女哪怕此刻作為“人質”,也有資格,更覺得這樣“平等”的姿態,比較容易煽動人心。
這可是她在葉梧桐身上新學來的。
葉梧桐總是把她自己歸為賤民,那些賤民不就為她而瘋狂嗎?
因此大皇女甚至有一點勢在必得。
拋去一切的控制和壓迫,如果只是單純合作,她才是真正的未來掌權者,何鸞不跟她合作才是瘋了。
因此大皇女笑容標準,姿態優雅地對著何鸞做了個提裙禮。
這是對待夥伴的最高禮儀了,畢竟她是一個皇女。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她已經認定了何鸞的沉默是苟同。
何鸞始終在看著她。
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但是他的眼神卻有些渙散,像是越過她,在看著一個其他的什麼虛影。
他眼中的人,不該是滿頭黑髮,帶著一臉虛假卻驕矜的笑意。
她的頭髮銀白像雪,和她的靈魂一樣純淨。
她應該一臉冷酷,從不談論什麼虛假的未來,權利,還有統治和解放。
她瘋狂嗜血,能在肢解人的時候得到滿足,卻也在意自己眼皮下面的每一個生靈,哪怕是螻蟻。
如果何鸞未足月的時候就被從母親的肚子裡刨出來,就和他的雙生哥哥或者弟弟強行嵌合在一起,做成戰爭武器。
被全方位培養戰鬥技巧和能力,註定一生都要追隨掌權者,為野心勃勃的領導人掃清障礙,才是他的使命,和一身本領的最終歸宿。
但面前的這個巧舌如簧的女人,絕不會是何鸞自願追隨的人。
他從很多年前就確定過了。
他怎麼能追隨一個用嵌合雙生子的精神,殺掉其中一個,做成戰爭武器是理所當然的領導人?
雙精神力最初開始是皇室用來製造守護者,但是這麼多年促成聯盟政府軍持續製造雙精神力這樣的攻擊武器的人,卻是大皇女。
她覺得用基因來生產雙胞胎,而不是從一個活人的肚子裡面挖出來,就算仁慈。
她眼中的人命,只是她端坐皇宮和高臺的棋子。
她或許真的適合做這個顛亂星球的統治者,因為這麼多年,鎮壓和剝削之所以會存在,會形成堅固的制度森嚴的等級,必然有其道理。
畢竟民眾們也未必是能和平時代那樣任由被隨意屠宰的軟弱羔羊。
這世界的民眾們,沒有一個不瘋狂。
瘋狂催生了暴戾的制度。
但是何鸞對大皇女的這一番話,卻一絲一毫不曾動心。
他知道點下頭,他和他的隊員或許就能得到飛躍階層,成為皇儲“親衛”的權力。
他們能笑到最後。
權力真是個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