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舉,我恨不得殺了他。只要一想到要在人前裝出孝順的模樣忍氣吞聲叫他父親我就噁心!”笑菲厲聲喝止了嫣然,卻掩飾不住傷心。若非這樣的父親,她又何苦捲進風波。
她眼裡浮起水霧,拉著嫣然的手低聲說,“我知道你想替我殺了他,但是他畢竟是我父親,我可以棄他恨他,卻不能揹負手刃親父之罪。你伴了我五年,咱們情同姐妹。如今我既得自由便想出去走走看看這花花江山。你雖然對我效忠,可是你若不想留在我身邊,我並不勉強於你。”
嫣然卟的跪下,眼中淚光閃動:“嫣然也是孤兒一個,十三歲來到小姐身邊,已將小姐當成唯一的親人,嫣然絕不棄小姐而去。”
笑菲仰天笑了:“好,好!我沈笑菲終不是獨自一人了!”
京城悅來酒家。
京城大亂,又是國喪。京城酒肆幾乎全關門歇業。
掌櫃住的後院廂房中坐著兩個人。
粗眉大眼,氣宇軒昂的是衛子浩。另一人卻是瘦長臉,相貌清秀的謝林。
衛子浩手攤開,露出一方玉牌。
玉牌上刻著雲層如濤,新月隱現,正是曇月派教主的信物。
謝林驗過之後默默的單膝下跪:“得見教主,謝林很為難。”
“曇月派百年來都為他人做嫁人裳。培養出的護衛對人效忠後,從此就與曇月派再無關係。我知道杜昕言下令格殺我,所以你為難。我不怪你,起來吧。”衛子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謝林站起身,望著衛子浩說:“身為曇月派的護衛還須記住一點。除對自己盡忠的主子外,教主可讓護衛做一件事。教主找到我,想讓我做什麼?”
衛子浩笑了:“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確認沈笑菲與她的婢女嫣然身亡。這件事由你來做,杜昕言絕不會生疑。”
“是!”
謝林沒有問為什麼,做完這件事,他就與曇月派沒有關係,除非他違背教規背叛杜昕言。
衛子浩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欲走,突聽到謝林說:“沈小姐點明定北王,要我在公子買下的小院中守護她,是教主告訴沈小姐我是杜公子的護衛?”
“她要走,你留在府外守著不方便。呆在那棵樹上,就看不見花園的另外一角,方便接她離開。城亂那日我有要事在身,沒辦法分身與你聯絡,接她的人不是你的對手。”
謝林目中精光一閃:“若是當日被我發現她要逃呢?”
衛子浩淡淡的回答:“不是對手不等於殺不了你。”
謝林沒有再問。
“什麼?”杜昕言拍案而起,厲聲喝問謝林。
“沈小姐估計是和婢女從繡樓背後的院牆逃出府,牆頭髮現繫著床單結成的軟梯。謝林自知有負公子所託,跟著痕跡找尋。這兩日雪下得厚,所以,到今日才在城中小巷發現了她們。估計是出府當日城亂,她們遇上了匪人。現場有掙扎的痕跡,婢女是撞在牆上死的,沈小姐被。。。。。。死狀甚為慘烈!”謝林低聲回答道。
他接了任務,正巧在小巷中發現兩具女人屍體。看穿著打扮是青樓女子,一女一僕。身形與笑菲和嫣然相似,估計遇到了趁亂打劫之人。女僕滿頭鮮血,頭撞在牆上死亡。另一女子衣衫凌亂被強暴後掐死。估計兩人在反抗時被打過,臉有青淤嘴有血痕。在雪地裡凍了兩日後,面色青白猙獰看不出本來面目。
謝林暗呼得來全不費工夫。用心製造了番現場,更在兩女臉上身上製造了更多傷痕。他精於輕功暗器,手上功夫不弱。精心炮製後,連衛子浩都看不出端倪。這才找人收殮屍身,回稟了杜昕言。
沒有說出口的話刺得杜昕言倒吸一口涼氣。被利劍貫穿似的痛沿著四肢蔓延開。他滿腦子都是煙雨迷濛的小春湖上,笑菲亭亭站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