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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十年的兒媳,嘴唇咧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不容易緩下來了,連連呼喚這穆二老爺的小名,嘴縫裡遺漏出要“休妻”兩個字。

屋裡站崗的丫鬟都不敢動彈,因為全數都是費氏花錢買來的,這裡面難免沒有她自己的人。

“來人——來人啊——”老太太一聲聲叫嚷著,卻沒人理她。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灌啞湯!”大太太一聲命令,蘆薈已將藥水都端上來了。

老太太拼了命地不想喝,一些濃稠的汁液灑在了床單上,但是更多的被大太太灌進喉管裡,費氏看著老太太驀然失聲的樣子,愧疚地道了句,“老太太,兒媳對不住您了……”

老太太徹底地暈過去了,費氏只命令好生照看,若是將此事說漏一丁點,小心她們的舌頭。

走在廊外的大太太身子是乏的,心是累的,逼死老太太這不是她的本意,然而事到如今卻不得不那麼做。因為她的兒子還沒有成功襲爵,她還顧慮著宮裡的茹妃。

傍晚,穆二老爺回來看望母親,老太太躺在床邊上費力地發聲,卻發不出一個字,心裡的悽惶變成絕望,揮舞著枯瘦的雙手活似求人救命一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太太怎麼病成了這樣?”穆二老爺板著面孔問道。

其她的丫頭都不吱聲,只有一個人說是因為發了脾氣之後才這樣。穆二老爺想起太醫交代的話,是曾讓老太太情緒寬和、多念念禪語。

“母親,你想說什麼,就在這紙上畫吧。”穆二老爺聰明,又想到了別的辦法,命人準備筆墨。

老太太的身體中過風,連捏筷子都捏不好,何況是握筆寫字?此際只怪費氏的名字怎麼那麼難寫,試了好幾下最後都是一團黑糊糊。

老太太經受不起打擊,氣得將毛筆也扔掉了。

費氏適時地走進來,“這是怎麼了?”

穆二老爺站起身,面色沉悶。大太太拾起了地上的筆,又命人將地上收拾乾淨。最後才到老太太的床頭好言好語讓老太太多休息,不可聽信了外面的謠言。

穆二老爺又何嘗不知這謠言是柳氏製造的?她是故意讓穆家顏面無存啊。穆二老爺現在後悔為何會偷偷幫忙疏通忠順府的大人,將柳氏的罪名移到初晴與柳瑞家的身上。是因為可憐披頭散髮的她在牢中苦苦地求自己?是想起了多年來與柳氏的夫妻情分?是顧念她誠心誠意地對待過自己?

這些,穆二老爺每想一分就覺得墮入了地獄之中,他要如何給雪兒交代?

穆二老爺冥想著,老太太喑啞的喊叫聲一句也沒有聽入耳中,慢慢地步子走出了存菊堂。

穆二老爺前腳走,大太太就跟在後面來了。

抹了兩把淚,費氏不知穆二老爺的想法,有意試探,“老太太也不知怎麼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穆二老爺勸慰道,“大嫂也不必灰心,朝堂上只要有我一日,穆家還能存活一日。外頭的雜事我會處理清楚的,大嫂只需將母親和大哥照顧好就行了。”

費氏誠懇地點了點頭,彼時有丫頭來報告說,“太太,大老爺醒了要見您。”

大太太告了辭,就轉身走了。

穆二老爺在後頭想,大太太將大哥看得如此重要,又怎麼會做出那種離經叛道的事情?

大太太轉身進了臭氣熏天的屋子,大老爺已經坐起了身,噓著眼睛看著來人。費氏身著淺青色的裙子踏進了屋中,乍一看頹靡的大老爺,只覺得光陰逝去,眼前的他再也不似當年看到的魁梧的樣子。

“你、你過來。”大老爺對大太太招了招手,同時也看清了眼前的人,這些天都是她在照顧他。

“老爺喚我何事?”大太太恍惚地憶起,大老爺從來沒叫過她的閨名,就是現在彼此認真的對話還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