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給你十萬元,才四個多月,你已經倒欠到了一千萬了嗎?我有掉這麼多錢嗎?”左君彤知道自己敗家的水準,但應該沒有這麼嚴重吧。
“……”衛非絕以沉默來回答左君彤這個可笑而可惱的問題。
雖然從左君彤的手裡得到的只是少少的十萬元,但在猶如賭場般的股市裡,十萬元在短暫的四個月裡,迅速地增值到了四千萬元。
何況新建立的“君朗集團”在何鵬的鼎立相助下也初具規模。區區十萬,不算什麼。
之所以不去糾正左君彤的想法,其一,是懶得反駁;其二,衛非絕私下裡也希望左君彤能夠稍稍收斂一下他那無敵的敗家手段,這幾個月的日夜相處中,衛非絕徹底領教了左君彤敗家的高超技能,正如何雅婕所說的:一個人能敗家敗到左君彤這種程度,就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也算是一個奇蹟。
至於其他理由……
也許衛非絕出於商人本能,拒絕和一個完全沒有數字概念的人談論增減問題。
反正,在衛非絕抱著左君彤回家的一路上,只聽見左君彤嘀咕著計算這幾個月來他所損壞賠償的總數目,從一千到一兆,加減乘除的計算,在沒有計算機的輔助下,經由數字白痴的計算後,其答案的排列數字一直不停地變更著。
而從衛非絕悄悄抽動的嘴角來看,顯然那些數字是驚人的……驚人的爆笑。
“我真的真的很敗家嗎?”左君彤坐在自己家的床上,看著衛非絕熟練地為自己紅腫且開始有些麻木的腳敷藥酒時,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的,你的確很敗家很敗家。”冷著臉,衛非絕的話語裡找不到代表掩飾的修飾詞,直接的回答雖然立刻傷害了某人的自尊心,但事實就是事實,再傷人也是難以改變的事實,“一個月裡敲掉37件古董的人,如果長此以往,金山銀海早晚都會被你敗光。”
“……嗚……你說得好無情啊……”雙手故意捂住白淨的臉龐,哀怨的哭訴聲的確讓人感到可憐不已,但這招對於衛非絕來說,已經失去了蠱惑的作用。
“得了吧,收起你那副小白臉的可憐相,留著給那些準備剝你衣服的客人吧。”衛非絕十分了解左君彤的所謂“哭泣”只有在闖禍或者欺騙善良人士的時候才會出現,相信此刻雙手的後面絕對是一張笑意盈然的面孔。
“……呃……真的遇上有人剝我衣服的話,你會阻止吧?”雖然他堂堂麒麟,天不怕,地不怕,就算遇上藍波和蜘蛛人都能和對方幹上一架。但所謂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一旦碰上那些瘋狂想剝他內褲的女客人和沒有廉恥想拐他上床的男客人,左君彤就算再怎麼厲害都會手腳發軟、渾身打顫兼不知所措。
“……”衛非絕的手停了一下下,沒有回答。但他搓揉左君彤腳踝上的力道突然增加了一倍。
“……哇,痛、痛啊……”悽慘的哀鳴代替了讓人生氣的問題,左君彤那些可憐的危機意識立刻被痠痛的滋味佔領,所有的問題都被扔到腦袋後面去了。
嗚……果然踩到地雷了!
揉散腳踝上的淤痕,衛非絕開啟窗戶,讓午後的陽光照進小小的休息室,冷著一張臉,簡單地說著兩個字:“睡覺。”
“我”
“如果不睡,晚上就自己睡床!”抓住對手的弱點使勁地進攻,商人本色一覽無疑。
而飽受蹂躪的可憐舞男,為了夜晚能夠睡到人型床墊,避免噩夢頻生,也只能含淚閉上雙眼,亡國奴的滋味就是這樣吧!雖然心底大罵,但又反抗不得……真是沒有人權啊……
也許是因為疲憊兼受傷的原因,所有的胡思亂想,在黑暗中漸漸沉澱,呼吸著來自身旁的屬於衛非絕的味道,左君彤乖乖地閉上他那張能把自己吹捧成天下第一的小嘴,跑去和周公談古論今,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