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那可是令人甘願赴湯蹈火的大數目,足以在江南買百十畝田。他心裡明白,如果對方有門路搭上了黑鷹幫,幾千兩銀子足夠了。
他更是心裡有數,要製造殺一個地方惡霸的機會,太容易了。
尤其是擁有打手保鏢的惡霸,外地人一點點小事,也可以掀起軒然大波,問題只是能否對付得了眾多的打手保鏢。
他心動了,伸手拈起錦囊。
內間門拉開,梳洗畢淡妝後明豔照人的辛小娟出房問:“那是什麼人?這裡竟然有人認識我們?”
“你不要過問。”仇大魁將錦囊納入袖底:“膳後你在店中歇息,我得到外面走走,打聽一些動靜。”
辛小娟已經看到了錦囊,但不敢多問。
仇大魁獨自回到內間,開啟錦囊觀看。
裡面是三色禮物,一隻翠玉鐲,一根垂著紅寶石的金鳳釵,一隻祖母綠如意扇墜,說是薄禮,那是開玩笑,僅這三件首飾,就足以鬧出人命來。
口口 口口 口口
同一期間,翡翠谷瀰漫著濃濃的殺機。
洗腸原西端的紀家,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主人紀永年是附近村落公認的好農人,種了三百餘畝地,碰上豐年,可以安安穩穩過三年好日子。
三個兒子,明禮、明達、明秋都是壯壯實實的莊稼漢,都是為人善良、待人接物彬彬有禮的好青年。
明秋已經十九歲,比兩位兄長活潑一些。
一家子和和樂樂,耕讀傳家與世無爭,從不與親鄰紅臉,見人笑嘻嘻人緣極好。
明秋沒成家,說起來還是一個娃兒頭,鄰村的小娃娃與黃毛丫頭們,都喜歡跟在他後頭鬼混,又上山摘野果挖山芋點子最多,一手雕刻術在本縣堪稱第一把手。
像這種人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所以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好事輪不到,禍事也沒份。
活著,沒有人介意。
死了,便在人們的記憶裡消失。
姓姜的村夫,午後不久便到了紀家,恰好碰上了紀明秋,他正將磨坊的小驢牽至廄房安頓。
家裡的男人們都下麥地幹活,只有明秋一個男人在家。
明秋將姓姜的請至客廳待茶,關切地說:“姜叔,我看你愁眉苦臉,不會有好事。那一對夫妻,替你們翡翠谷帶來了災禍?”
“是的,谷口吳星夫婦遭了殃,吳嫂被一掌擊中胸口斃命,吳星丟了一雙眼睛。”姜叔憤憤地說:“這狗東西好毒!”
“老天!你們不報官?”
“我們這種人,天掉下來自己去頂,災禍臨頭自己挑,不與官府打交道。”姜叔喝了一口茶:“我是來通知你一聲,這幾天你要小心了。”
“我要小心?開玩笑,姜叔,為什麼?”
“那狗東西找你我帶路,說不定他還會來找你,查問其他進谷的秘徑。”
“不會吧?這……”
“可能會的,因為你是他第一個打交道的人。”
“我不知道你們與他有何仇怨,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他如果再來找我,那就是他的不對了,這世間終究是有王法的。姜叔,勸勸安姥姥,趕快報官。”
“不行,武林人的恩怨,講的是自行了斷,三刀六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官府解決不了的,即使能暫時解決,日後仇恨牽纏後患無窮。”
“他與安姥姥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上門殺人?”
“本谷卅餘名男女老少,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個狂人魔星,只聽說他是一個陰毒可怕的殺手,專向高手名宿挑戰。
他是個心狠手辣的狂人,劍術通玄出神入化,死傷在他劍下的高手名宿為數甚多,他說明天午正非要見到安姥姥不可,屆時就知道他為何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