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當時這麼說,“他性子太傲,行事又過於極端,回來多讀幾年書,磨平了稜角再出去,就能好好做官,好好做人了。”
結果閻修並沒有回去。
落榜之後,他直接消失了。
裴植在邊關數年,跟故友偶有通訊,問起都無人見過閻修。
此刻,他看著船上那個已經從慘綠少年長成青年,神色之中卻依然可見那種掩不住的陰沉極端的師弟,心情複雜地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他去桓瑾手下做了幕僚。”
不過這性情倒是半點沒變。
這次自己回來,遇見意想不到的人跟事還真多。
兩人正說著,強行登岸的船終於靠岸了。
船上再次現出了弓箭手的影子。
他們一靠近,就先一輪齊射。
箭矢“咄咄咄”的紮在岸上。
確定了下面沒有人,船上計程車兵才開始下船登岸。
然而第一批人剛上岸,走了沒有幾步,幾張大網就兜頭兜臉地罩了下來,把他們全都罩了進去。
“什麼東西!”
“混賬!”
被罩在裡面計程車兵沉不住氣,頓時開始掙扎劈砍,想要脫身。
可是漁網上尖銳的東西卻割破了他們的手,刺傷了他們的脖子。
傷口不大,但被刺到的地方立刻就開始發麻,而且迅速向著全身蔓延。
不多時,中招的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只剩下眼睛還能動。
繼在忠義廳外發揮功效之後,遊天的藥又在這裡大發神威。
裴植看著,心中感慨道:他那師弟閻修,被稱作毒計層出不窮,可是他的毒哪裡比得上游天?
遊天這藥配來都是在山中放狼放虎的,連猛獸都扛不住,更別說是人了。
閻修在船上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很不耐煩。
漕幫這些人別的不行,這種的手段倒是層出不窮!
不過也是螳臂當車,拖延時間罷了。
他帶來的人足夠多,雖然倒下了第一批,但第二批很快就跟了上去。
終於,登岸計程車兵跟藏身船後,把臉塗得一片漆黑的漕幫青壯交上了手。
岸邊瞬間戰火紛飛,響起了砍殺聲。
登上岸計程車兵拿的是兵器,漕幫子弟手裡拿的東西就多了——
有魚叉,有長棍,有鐮刀,還有斧頭。
他們平日在漕幫總舵雖然也有訓練,但絕對沒有廂軍專業。
因此一交手就很快開始見血。
而跟他們交上手的廂軍也發現,這些人實在是卑鄙得很!
不光是剛剛的漁網,他們的魚叉、斧頭跟鐮刀上也抹了藥!
自己的刀割到對面這些人一下,他們會流血,卻不一定會倒下。
但如果自己被他們割到,人就一定會麻!
兩岸交手的動靜大起來,整個船塢的人都被驚動了。
男人們提著傢伙聚集了過來。
原本他們都在家裡休息,或是在靈堂幫忙,聽到動靜一出來,就看到岸邊起了火光,而且還有人摸黑上岸,在跟他們漕幫的弟兄交戰。
“他奶奶的!有人打上門來了!”
“兄弟們抄傢伙上!”
漕幫建立之初,他們的地位也是打出來的,漕幫子弟的骨子裡都還留著那種兇悍。
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