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們或多或少都能聽懂的王庭語言,對他們說道:“我們已經打得很深入了,這幾場仗打得太漂亮,這位右賢王大概很快就會按耐不住。
“最終決戰即將到來,我會帶你們贏下這場仗,帶著你們活下來,割下他的頭顱送去龍城,作為送給新任大單于的賀禮,留下他的軀體,作為獻給死去的這些同伴的祭品。”
黑夜的草原上安靜了許久,然後響起了一聲聲激揚的“好!”。
厲王對他們許下的最後一個承諾徹底點燃了他們的血跟勇氣,令這支軍隊再無畏懼。
一夜休憩。
黎明時分,這支經過不斷整合、不斷錘鍊,在短短數日變成現在這個規模的軍隊繼續前進。
在再次擊破了一個部落,跟左右兩支同樣壯大了數倍的軍隊成功會合之後,他們停下了腳步,再次休整。
黃昏。
在大齊邊軍進入草原的第十一日,右賢王的大軍終於殺到。
身披甲冑的右賢王騎在馬上,身形比起旁邊的人來要雄壯一倍。
他接過自己的槊,看著對面這支已經膨脹到了近萬人的隊伍。
他沒有在意那些遺民,而是讓目光在那些連面孔都被盔甲籠罩的騎兵身上掃過。
他沒有在正面戰場上遭遇過厲王麾下的這支騎兵,但是卻聽說過。
只是這些盔甲太過一致,光是憑外表分辨,右賢王無法認出他們誰是自己想要打敗的對手。
就在他皺著眉,準備讓人出去叫陣的時候,一匹比旁的馬都要高出一頭的黑色駿馬載著它背上的人,分雲見月地走了出來。
風從草原上吹過,帶著鐵與血的氣息。
右賢王先是看了一眼這匹高大神駿的黑馬,然後看向了馬上坐著的人。
他眼睛一眯,向著來人確認道:“厲王?”
手提著一杆青龍戟,在陣前閒庭信步般停下腳步的人遙遙地回應了他:“右賢王。”
右賢王一夾馬腹,讓自己的馬同樣走了出來。
他看著這個連面目也不露的對手,臉上浮現出了陰沉之色:
“堂堂大齊的王爺,邊關大軍統帥,竟在兩國議和之際做這種小動作,莫不是連自己也覺得沒臉見人,所以連臉都不敢露?”
厲王身後,所有的將士聽到這話都露出了憤然之色。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發怒的時候,背對著他們的厲王殿下卻略略抬起了右手,然後大大方方地推高了自己的面甲,將臉露在了對面的人面前。
儘管在草原上奔波打仗,比在荒漠之中更沒有餘裕整理儀表,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但在對面的王庭人看來,這依舊是一張跟他們想象所去甚遠的臉。
——非但不醜陋,而且還充滿了讓女子見之傾心的俊美特質。
這恰巧是右賢王最不喜歡的相貌。
這會讓他想起受到父親偏愛,從自己手中奪去了大單于之位的二弟。
他冷冷地看著蕭應離,嘲道:“原來傳聞中的大齊戰神就是這樣一個長得跟女人似的傢伙,難怪要用面甲擋住臉,否則只怕號令不動你手下這些人吧?”
雖然右賢王對這位大齊戰神的形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