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特意出來相迎。
沒想到她一看到他們,就朝著他們奔了過來,然後說了聲“得罪了殿下”,就一下子躍上了馬車。
馬車裡,蕭應離只感到一陣溫暖的氣息迎面撲來,帶著一種清爽的草木香氣。
他條件反射往後一退,陳松意就已經輕盈地鑽進了他的馬車。
那雙在雨天、在回春堂深深凝望過他的眼睛,此刻近在咫尺地望著他。
她凝重地道:“我知殿下來意,我就是裴軍師跟殿下提過的人。但現在禮部侍郎陸大人出事了,我們要儘快趕過去。”
很奇怪,這明明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蕭應離卻對她有種熟悉的信任感。
他一頷首,毫不猶豫喚了一聲:“秦驍!駕車!”
“是!”外面的青年熟練地調轉馬頭,就往長街上去,“我們要去哪裡?”
陳松意的聲音傳來:“我指路,秦護衛跟我指的方向走。”
“好!”
秦驍一驅車,馬車朝著長街上奔去。
少女的聲音從車廂裡傳來,她不用看外面的路,也能精準的在每一個轉彎給他指出方向。
在不必指向,任由馬車向前的時候,陳松意便快速跟蕭應離說了關於陸雲的事。
“禮部是郎陸雲由陛下欽點,負責皇陵卜選修繕。有人想透過威脅他來改變皇陵格局,皇陵是蕭氏氣運的一部分——”
不用她說完,後者就想到了在濟州城外的高塔。
他介面道:“竊奪國運。”
“不錯。”陳松意道,“陸大人忠君愛國,卻無力反抗,他打算以死保全家人——向左!”
馬車一個甩尾,在巷道中簡直像要飛起來。
秦驍的駕車技術大概是在戰場上駕駛戰車練出來的,與陳松意的指向配合無間。
很快,他們就抵達了陸家。
“籲——”
秦驍一勒韁繩,漂亮地停了車。
馬車剛剛停下,他身後就已經掀起一陣風,陳姑娘從車上跳下來,而自家殿下緊隨其後。
秦驍:“……”
見殿下要敲門,他連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奔上前去用力地拍起了門:“來人!開門!”
他把門拍得砰砰作響,陳松意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又掐算了一番,接著神色一凝。
她往後退去,退到臺階下,抬頭看了看陸家的院牆。
蕭應離看向她,陳松意對他說道:“殿下叫他們開門,我先進去救人。”
“好。”
他的話音剛落,她人就已經一踏院牆,飛了上去。
夜色中,少女落在了瓦面上,闖入了三品大員的宅子。
陸家的下人來開門,見到屋頂上那一閃而過的身影,頓時叫了起來:“喂喂——!”
可那個身影卻沒有理會他,而在門外拍門的人還沒有絲毫停頓:“快開門!”
他只好上前開啟了門。
才要發問外面膽敢夜闖三品大員家中的是誰,拍門的青年掌中就已經現出了一塊金牌:“厲王殿下在此,還不快跪迎?”
“厲……”
陸家下人不認識金牌,但知道厲王殿下,他的名號在京中誰敢冒認?
他腿一軟就要朝著面前的王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