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掬夢緊閉著眼,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榻上。
“怎麼回事?”
秀秀挪了一張椅子到床邊請他坐下,這才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方才她還和奴婢有說有笑,我去弄了碗參湯回來就看到她昏倒在地上了。”
柴敏心疼地看著掬夢蒼白的臉色,不安和擔心充塞著整個胸口。
“她這些日子來氣色一直都很不好。”不知為什麼,秀秀總有一種感覺,掬夢只要愈和王爺走得近,喊心絞痛的頻率也就愈高,不過這樣的話她可沒敢出口,“她時常撫著胸口說快窒息了。”
“到底怎麼了?”他想拂開掬夢因汗沾黏在臉上的髮絲,可有奴僕在旁,他什麼都不能做。
不一會兒大夫提著醫篋匆匆來到……由於方才柴敏等人匆匆進來,房門忘了帶上,待大夫和侍衛已經出現在門口他才發覺,匆忙之間他拂袖一揮,勾妥在床榻兩側的幔簾飄然而降。
女人的臥姿豈能輕易示人?!除了不合禮之外,對於掬夢,柴敏有極強、近乎不近人情的佔有慾。
秀秀的手懸在半空中,她原本在匆忙之中也想過要放下幔簾,可是……為什麼王爺伸手一揚,手根本沒有碰到幔簾,而簾子就自動掉下來了呢?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大夫,如何?”
大夫對柴敏一作揖,“王爺,小的無能。”這女子的心跳太奇怪,她的心跳次數只怕有常人的一倍之多,快的時候是如此,慢的時候又不及一般人的一半。
行醫救世也泰半輩子了,他可沒見過那麼奇怪的病人。
“怎麼會這樣?”對於大夫的回答,柴敏十分不滿。只是一個小小的暈厥而已,不是嗎?
“這姑娘的一些症狀像是中毒的前兆,可是……我實在想不出來中原有什麼毒是有這種症狀的,莫非……”他猶豫的打住沒說。
“說下去。”
“這姑娘是中了外邦的奇毒嗎?中原奇毒不多,最毒也不過是鶴頂紅一類的東西。但外邦可不同了,據傳聞西疆和苗疆一帶的奇毒不下數百種,甚至上千、萬種!”
柴敏垂首冥思,直到大夫走後他仍想著大夫方才所說的話。
西疆和苗疆奇毒嗎?掬夢到了南清王府後根本鮮少出門,何以……他記得前些日子掬夢曾告訴他,聖女宮的護法三番兩次不死心的想勸她回宮,莫非那護法以此而作為威脅她回聖女宮之法嗎?
不無可能!要不那傢伙本來三不五時就往南清王府跑,何以他這段時間許久沒見到了呢?他愈是如此想,心裡就愈氣憤,在不知不覺中他的拳頭握得老緊。
如果有人慾對掬夢不利,無論其意欲為何,他都會要了對方的命!
薩滿聖女?!他竟會愛上一個薩滿聖女?幸好掬夢已無心那位置,否則光是頂了個聖女的頭銜,兩人想走在一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此時所有僕人已退去,連秀秀也到廚房去重熬一碗參湯。
在四下無人的情況下,柴敏拉起掬夢的手,將她的手往她身側一壓,傾身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從來沒有想過,他竟有一天會愛上一名女子,而且愛得如此深,如此無法自拔!
當初他傲然堅決的以為此生最大志願即是當個輔佐聖上的良臣,兒女私情他從不放在眼裡,將來就算會為南清王府找個女主人,那亦不過是不想違反了古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訓誡。僅為此,女人對他而言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罷了。
可是,他從前根深蒂固的想法,隨著掬夢愈來愈堂而皇之、不請自來地進入他的世界開始,女人對他而言只是傳宗接代的想法,竟落得被連根拔起的命運!
一個掬夢竟顛覆了他打懂事以來的想法!
掬夢,你到底對本王下了什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