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朝小小的人影襲去,瞬間散開的腥味使潭水染成淡紅。
他盱睜的眼有著難以置信,那下沉的身影他熟得無法錯認,不敢相信她竟愚勇地向惡龍挑釁。
知道她很任性和乖張是一回事,但親眼目睹她做傻事他怎麼也難以平靜,平常她已經是一位令鬼頭疼的公主了,這會兒他自顧不暇之際,又來讓他煩惱。
她難道不知道龍真的會吃人,多少魔體邪物都被它一口吞下,憑她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身子,怎能與它抗衡?!
炎鬼拚命的扯弄煉住他的鏈子,力氣大得驚動了以前腳壓住他的巨龍,它不解的低頭一視,暫時放過生命力頑強的人類。
“你掙不開的,又何必使勁拉扯。”要掙得開它早離開這座冰冷的水牢。
“不許傷害她。”炎鬼氣息微弱的怒吼。
龍目露冷笑的以龍爪戳了戳他身處的圓形體。“命令我?”
“把她給我,別吃了她。”她的水性雖佳,但在潭水中浸久也會傷身。
即使他未碰觸到一滴水,但他清楚四周是凍得他無法催動烈焰脫身的寒冽,絕非人體可承受的。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正好可以當我的點心。”它微惱的看著魚一般的人影輕易遊過它的爪蹼之下。
“因為她是來找我的。”炎鬼語氣冷冽得教它一愕。
“你?”有這麼笨的人類嗎?為了一隻半死不活的鬼甘願冒險。
可白龍不想失去談話的同伴,它放棄刁難的揚起水波,將受傷的紫願送入無水的圓球內。
這點能力它還有,龍生千年豈會一點道行也沒有,它不只會吐水而已,修練有成的法術仍派得上用場,除了不能自由行動。
腳上寒鐵鑄成的鏈子即使是神器巨斧也砍不斷,千年來自有靈性地隨它成長,除非有削鐵如泥的炎劍,否則它的萬千壽命將要耗費在此,永無飛天之日。
白龍的哀傷無人明白,它渴望和同類相聚,自幼被捉來的它猶記得它的龍父蛟母,以及兄弟手足。
“炎……炎鬼,你氣色看來比我好……好多了。”冷,牙齒都在打顫了。
“而你糟糕得像只鬼。”他語氣惡劣的冷哼,不肯原諒她輕賤生命的行為。
紫願嘴唇發紫的露出僵硬的微笑。“多謝恭維,我早就……呼!不指望你會說句人話。”
“我是鬼。”鬼只說鬼話不說人話。
“是呀!你是鬼,我卻涉險救一隻鬼,你是不是該表現出一點點的感動?”人冒險救鬼前所未聞,她是開路先鋒。
“笨蛋。”他現在只有滿腔怒火想要發洩,要不是他太衰弱了,他一定會狠狠的罵她一頓。
鬼死不足惜,他仍有輪迴轉世的機會,但尊貴的她不能有一絲損傷,她是太陽帝國唯一的血脈,
嗯哼!他的膽子變大了。“潭水冰壞你的腦子不成,你敢犯上?”
他忘了誰才是主人嗎?不知感恩圖報的落難鬼。
炎鬼冷視著她的傷口勾起唇角。“先把你的血止住再來討論尊卑問題。I
那一抹紅真是刺眼,在他的保護下她從未受過傷,而今卻……
他的心中有著深深的自責,身為護衛他為她犧牲本是理所當然,再大的痛苦也要咬牙忍受,只要他所守護的她平安無事,他所受的一切苦都值得。
可是現在他不僅護不了她還讓她受了傷,在帝國尚存時可是論罪當斬,她的妄為根本是加重他的罪行。
“嘖!原來你還會關心我呀!”真是可喜可賀,該買串鞭炮來放。
嘶!又傷到左肘,怎麼巧得令人想嘆息。
“你的血滴到我的腳了。”炎鬼冷冷的說,強抑不忍地瞪視腳底的那攤血。
她到底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