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真與你倆情相悅的人,即便不是女子,我也可以容下。但他……不合適你。”
盧修的臉上發燒,問:“大哥為什麼這麼說?”
盧雪澤答道:“他和你都相識三年了,你為了他守身如玉。他知道你的心意嗎?有的人看上去冰清玉潔,骨子裡是什麼二弟你知道嗎?這種事你來我往,你情我願才行。二弟你空等下去,年華似水,太不值得。”
“我不想讓他為難。”
“這有什麼為難?你要想他,就該對他直說,他願意的話,我也把他當成親弟弟看待。只怕他不會願意,因為……”盧雪澤溫雅的摸摸盧修的手臂:“韓逸洲的心中藏了太多,恐已經放不下你了。”
盧修變色道:“大哥與我打啞謎嗎?”
盧雪澤嘆息一聲,道:“盧修你是真的讀書人,為官不急進,為人心慈和。但你在書中又怎能得到洞察世事的學問呢?韓逸洲不簡單,翰林院中眾人包括我也不簡單。你我兄弟可謂棠棣之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的話我言盡於此,真相如何,要你自己去發現也許會好些。”
盧修的心中沸水揚揚,不能平靜。他憶起韓逸洲的一顰一笑,他眉間難以抹去的一絲惆悵,他清麗面龐上偶爾的失神。盧修寧願韓逸洲天生是一個不快樂的人物。若是為了別人,究竟是為了誰?他要知道了真相,若不是為了他自己,則情何以堪?
他望著池面落花,無力的順著翡翠色的水流往黑暗的所在漂泊而去,不由痴了。
趙樂魚四更天才回去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他顧不得洗臉,就躋著鞋子往猗蘭館趕來。
進了屋子,清徽正手拿拂塵撣灰,趙樂魚嘿嘿一笑:“白費力,根本沒有灰塵嘛。”
清徽翻白眼道:“去去去,一臉髒兮兮,還好意思說話。我家大人最愛清潔,佩芝襲芳蓀,你下輩子再修吧。”
趙樂魚笑哈哈道:“好童兒,肚子中有些墨水,真是可比鄭玄家婢。韓大人呢?”
清徽道:“大人到甲秀林散步去了。”趙樂魚問:“怎麼他今日有心情散步,是不是收到你家未來夫人的情書?”
清徽氣呼呼的說:“你不要亂講。什麼情書?”
趙樂魚眼珠轉著說:“不是情書,他藏著掖著做什麼?昨天我們吃粥的時候,你沒有看到嗎?不過這美人兒家的粥實在非常香。韓大人掉進溫柔鄉了。”
清徽反駁道:“你別亂說!我跟了公子兩年,公子從來不和女人有瓜葛。前幾個月死掉的楊翰林……”他忽然住口。
趙樂魚好奇的說:“原來你只跟了他兩年。我看你冰雪聰明,人又長得漂亮,還以為你從小就是跟著他呢。”
清徽到底是孩子,聽了趙樂魚的花言巧語,心裡還是受用的:“嗯,公子本來有別人服侍。兩年前不知因為何故,他把韓家的僕役一個不剩的全都打發出去了。我才有幸跟了他。他有空就教我讀點書,盧狀元常常來看公子,也樂意點撥我。”
趙樂魚又問:“送粥的人不是女子,總也有名姓吧?”清徽搖頭說:“ 不知道。那僕人偶爾來送東西,公子也不見他面。”
趙樂魚一回頭,見韓逸洲踱步進來。他嘴角噙笑,居然顯出一派開朗。
“趙樂魚,今日別練字了!我派你一件差事。”韓逸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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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樂魚見他從桌上的碧玉匣子裡面拿出一個錦包,又聽得韓逸洲說:“這是萬歲賞給學士大人的碧螺春。每一片都是茶葉新蕊成熟三天以後在露水初上的夜間採摘。全國統共就收一包,只能進給宮裡。學士大人昨兒給了我一袋,要我分給其他翰林一些。你把這包送到飛雲閣,東方大人自會分配。”
趙樂魚歪著頭問:“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