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知道。是我喜歡這朵花,就想讓你和我一起看到它。從現在起,它就是馬上枯萎,也值得了。”
趙樂魚還沒有回神,冷靜晨一晃就不見了。
他閉上眼睛,墨色的雪蓮香氣奇異,他爬起來,在屋子裡朝外眺望。馬上就發現了對面的禁軍,韓逸洲是否在那裡呢?
韓逸洲沒有醒,白誠和方純彥在他的床邊侯了好久,彼此也不說話。他們兩人說是等著韓逸洲醒,眼神沒有一個盯著韓逸洲的。
屋內只有三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白誠心裡亂紛紛的,他知道皇帝除了這裡,還有一個攤子要處理。因為牽涉到東方諧,甚至可能有盧雪澤,不知如何收場。
忽然,有人從外面衝了進來,白誠一看,正是自己的一個親信。
“白大哥!不好了……我們……我們……”那小子嚥了口唾沫。
白誠和那禁軍大眼瞪小眼,連方純彥也為之側目。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們剛才清理瓦礫,發現……一具燒焦的屍體。屍體上,……有翰林才有的金牌。”
白誠慌忙朝外走,方純彥也不由跟了他出去。
他走了幾步,回頭朝床上的韓逸洲看了一眼。
第一絲早晨的陽光射入屋內,恰好照亮了韓逸洲清麗如白玉觀音的臉。
不知什麼時候,昏睡大半夜的韓逸洲已經張開了眼睛,似笑非笑。
所謂紅粉骷髏。無論怎樣的清華人物,去了皮肉都是醜陋的。眾人看著白誠仔細的審視屍體,四周焦臭的味道引人反胃。有個少年禁軍忍不住捂著鼻子,被白誠打了一記手。
“沒出息,活像個娘們兒。”白誠約摸憋火,狠狠地罵道。
他對著遠處的方純彥招手:“方狀元,請你過來。”
方純彥緩緩的走了過去,屍體焦黑,面部都燒得模糊,寬大的牙床暴露在早晨的陽光下。他手心有點出汗,愣了一愣。
“是他麼?”白誠的目光炯炯,審視方純彥的臉面。百無一用是書生,這方純彥剛才救人一板一眼,可見了屍首能寒成那樣?!
方純彥穩定心緒,道:“我覺得是。身量和牙齒都像。這身上的腰帶扣子也是。”
旁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見白誠脫下一件外衫罩住屍首,朗聲道:“你們把屍體運到刑部,把三位老仵作都請來。此外,去翰林院編修魏宜簡的家中,請他夫人無論如何堅持到刑部來一回。”
白誠又對方純彥說:“你有沒有金牌?每個翰林的金牌有不同嗎?”
方純彥點頭:“我有,但我沒有見過別人的。……”他瞟了一眼衣服下的屍體:“魏宜簡怎麼在這裡?為什麼燒死了?”
白誠第一次見他好奇,上下掃了他幾眼,攤開手:“我是神仙才能明白。方大人好好頂著翰林院的差事吧。現下你們這兒,還頂用的沒有幾個了。”
方純彥臉色微變:“盧學士……東方大人……不來嗎?”
白誠沒有回答,黑著臉苦笑。
過去的一夜,對東方諧真是驚心動魄。他並不知道翰林院中的大火,也沒有經歷皮肉之傷。但天明之時,當他面對著盧雪澤,他有一種虛脫之感。
雖然被禁軍團團圍住,但是沒有人敢於驚動盧雪澤。開始,盧學士只是說了一句話:“若任何一人碰到我,那麼……萬歲是見不到活口的。”
而後,大家都注視著這位文質彬彬的學士將閃著寒光的刀片插進一個鮮血淋淋的人的腹部,在帶著脈搏跳動的軀體裡面遊走。在何有倫一聲呻吟之後,盧雪澤扯下自己的一片衣袖,將布片橫貫入何有倫的口中。對東方諧說:“你勒住兩端,別讓他咬傷舌頭。”
東方諧照著做,他的腦子裡怪紛紛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