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三天過去,算是無恙。 沈知蒽坐在老師身邊寫寫病歷,按老師要求在電腦上開開處方。 遇到有男患者需要褪去褲子看診的,她目光閃躲,能少看就少看,差不多就行了。 李曉禾反而獵奇心比較重,一眼一眼看過去,目光炯炯有神。 偶爾兩個人也會討論一下患者病情,男科好像也沒那麼難熬。 臨近初夏,雨水多了起來。 這天,一早就飄著小雨,天空灰濛濛一片。 一團團白色霧氣,無聲無息地繞過涼亭,纏上假山,流連溪流,攀登木橋…… 整個宅院裡仙氣嫋嫋。 越是這樣的天氣,越適合睡覺。 沈知蒽還在睡著,聞書硯已經醒了。 手臂從她肩膀移到腰上。 他一隻手差不多能握她半個腰身,手掌在嫩滑的面板上捏了捏,懷裡人輕輕扭動一下,軟聲嚶嚀,卻不見醒。 聞書硯見人懶洋洋的樣子,臉上漾開薄薄笑意。 頭髮絲絲縷縷,覆了沈知蒽半張臉。 男人的手掌溫潤乾淨,柔柔勾走她臉上的髮絲,吻便落了下來。 連親幾下後,“老婆,起床麼?今天早班,還去不去?” 說完話,吻又落下下,一下下啄著沈知蒽的臉頰,鼻尖,嘴唇。 這要是沒把人叫醒,問出個準話到底去不去,等人醒了指不定要耍脾氣。 沈知蒽終於反應,懶懶地翻了個身,手自動觸上聞書硯的頸動脈摸摸。 一顆腦袋瓜埋進他的頸窩,好暖和。 她噥噥地問:“幾點了,天好像都沒亮呢,你看錯時間了。” 聞書硯把人摟在懷裡,下巴蹭蹭她頭頂說:“七點了,外面在下雨,要不要休息一天,嗯?” 沈知蒽終於醒得差不多,“不了吧,今天還有一天,明天休息,班都排好了。” 二十分鐘後,一層餐廳。 沈知蒽咬了一口鮮牛肉水煎包,湯汁淋了半面餐盤,她抬眸看聞書硯說:“我覺得有一點油。” 他便把自己餐盤和她的做了交換,“給我吃。” “好吧。” 聞書硯餐盤裡有一片烤麵包,上面覆滿了香脆的堅果仁,將將咬了一口。 兩個人不分你我,沈知蒽把聞書硯咬過的麵包片拿起來,配著牛奶接著吃。 “老婆,我們要快一點了,今天下雨,路應該有一點堵。” 聞書硯已經全部穿戴整齊,恢復一貫的矜貴冷峻,語氣卻像哄小孩。 沈知蒽點點頭,“我知道,你好操心。” 聞書硯偏頭睨她,“是樂在其中,好吧?” - 7點50分,沈知蒽打好了卡,端端正正坐在老師身邊,等待患者。 一上午快過去,有各種疾病的男患者,全都是難言之隱。 沈知蒽對聞書硯口中的健康更加深有感觸,他可謂是全方位的健康,而且還是超群的健康。 就在沈知蒽稍一跑神,覺得自己運氣很好時。 叫號機喊的名字嚇得她手中的筆一抖。 “請032號患者陸勻驍到3號診室就診。”叫號機連叫兩遍。 沈知蒽的第一反應是:同名,絕對是同名。 然後心裡默默祈禱:就是同名。 直到診室的門被一掌推開,沈知蒽首先看到了明豔閃亮的司小鬱。 她上身一件白襯衫,一字肩,露著白皙的肩頸,和漂亮的鎖骨。 下身簡單搭一條菸灰色高腰短裙。 沈知蒽和司小鬱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兩個人都很驚異。 司司一出現,後面,滿臉不情不願的陸勻驍隨後出現。 他雙手落在褲子口袋裡,動作緩慢,尤其看見沈知蒽,腳步恨不能黏到地上。 一看就是被逼著來的,臉黑得一批。 在來醫院之前,這兩個人在家吵了好大一架。 從前健康乾淨的司小鬱病了,就是自從和陸勻驍睡過以後。 一早,司小鬱從衛生間裡出來,氣沖沖地去問陸勻驍:“你上次給我的體檢報告是不是作假了?” 陸勻驍正在衣帽間裡穿制服褲子,他把褲子提上,抬頭看司小鬱。 “我腦子有病,拿那個作假。” “你沒病,我為什麼越來越嚴重?”司小鬱站在他面前,仰著臉質問。 陸勻驍一邊扣腰帶一邊說:“那就是我太用力,停了,停了好吧,在你好之前,我都不碰你。” 下雨天起晚了,他著急去上班,語氣急了些。 而且,他昨晚給司小鬱去買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