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是會傳染的。
他絕望且麻木的守在截魔臺上,只待哪一天,再也堅持不住,隕落在那裡。
他是如此,其實守在那裡的人都是如此。
只是他們做為這方世界的最強者,不能退縮。
他們是如此,那麼更下面的修士呢?
西傳界為什麼有那麼多詭修?
不就是因為沒有希望,卻又想活著。
那些人……不是好東西,但是真的每一個人都該死嗎?
西傳界每年至少都有十個詭修反覆,最終隕落在所謂靈主手下,或者說,帶著他們的靈主一起死了。
肖盟主其實很為那些人心痛。
這世上,死很容易,活著……卻非常艱難。
“我的意思是……”
肖御摸出了一枚留影玉,“把這個先公佈出來。”
“……”
宛玲瓏手上靈力一閃,一指點開。
留影玉微微一閃,殿中出現流星月詭劃過長空的影像。
一道道流星月詭,帶著毀滅的氣勢從天而降,它們拖著長長的靈尾,砸到哪裡,好像就能在哪裡安家。
浮在空中的截魔臺上迎頭而上,嚴陣以待的前輩們各居方位,刀、劍、槍、鞭……,等等各種法寶盡出。
他們每個人都在努力。
可是流星月詭近的好殺,幸運跑遠的……
宛玲瓏的眼睛勐的睜大,一個流星月詭落到了地面,安靜又緊張的鎮子一陣地動山搖,驚慌喊叫,四處奔逃的人們,卻還沒有逃出家門口百丈,那個流星月詭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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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星月之光,她看到這個大月詭朝那些奔逃的人們露出一個輕蔑的笑,隨後一掌拍出。
巨大的掌覆蓋整個鎮子,上到白髮蒼蒼的老翁,下到還在母親懷裡的小兒,全都在那一刻變成了肉泥,鮮血飄飄而出,它們匯成了一條血河,盡入那隻大月詭的嘴巴。
一劍東來,白髮蒼蒼的老修不顧一切的連噼數百劍。
宛玲瓏認出了老修,那是名傳天下,主持過三十三界結丹修士數次大比的席時平席老前輩。
她有幸參加過一屆大比,事後席老前輩給他們每一個人覆盤,現場教導每一招的好壞。
那真是受益匪淺。
對了,席老前輩呢?
三十二年前,他老人家的頭髮還只是灰白,據說還有五百年的壽元呢。
“席時平……,”
肖御低垂了眼,“隕落在這一戰裡,他是抱著這隻大月詭自爆的,自爆時,他的修為幾乎已經落到了元后,那天,隨同隕落的,還有盧季方、於大宜。”
留影玉的畫面,慢慢的亂了,最終在一場自爆中,閃了好幾下,外戰結束,宛玲瓏默默的看著它把畫面又切回了截魔臺,她看到肖盟主剛剛說的兩個人,也是白髮蒼蒼,他們已經不是出手的主力,他們更多的是攔截流星月詭、攝取流星月詭死後爆出的靈氣團。
可是,流星月詭越來越多,為了不讓它們再落到地面,兩位前輩也加入了戰場。
宛玲瓏還看到了無傷老祖,看到了屠虎前輩。
別的人她不能完全盡知,可是,無傷老祖的頭髮,仔細看的話,能看到原來的大半黑,變成了大半白。
她的心忍不住揪成了一團。
“每一個初一、十五,截魔臺的控制檯處都會放置一枚留影玉。”
肖御聲音低沉,“它會跟隨記錄我們的得失,記錄流星月詭落下的軌跡,記錄我們的隊友耗盡所有,最終隕落的過程。如這樣慘烈的……差不多有二十一枚。
修仙界最終不再出世的化神星君,九成九不是閉關不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