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盡情舒展背部和脊椎,會很舒服。但石若康顯然沒體會到舒服的點在哪裡。
就在他摒棄難堪,用心與標準姿勢做鬥爭之際,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成何體統。”
石若康心中一驚,腰一扭,咔嚓——“救、救命,我的腰。”
不知道是扭到了哪兒,石若康的眼淚都疼得飈了出來,女生們慌慌張張地把他放倒在地,紛紛轉而去看只講了四個字就把石若康嚇閃了腰的人。
這一看,大家都不敢吭聲了。女老師走來,親切地跟男人打招呼,“你好,你也想學瑜伽嗎?”
藍士拒絕,“不,老夫來找人。”
“請問找誰?”
“他。”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石若康身上,石若康先是極度窘迫,然而窘迫到了一定程度之後,他反而心安理得了,仰起脖子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女老師片刻無語,女生中一瞬間炸開了鍋,都竊竊私語起來,有一群人甚至捂著嘴曖昧地笑。
女老師沒好氣地道:“李小紅,你知道隨便帶外人進來是不對的吧?”
石若康連連應是,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把藍士往外推。
到了教室外的走道,沒有燈光不透陽光,只有牆根上的逃生指示牌發著綠光,他問:“大哥,你進來做什麼?”下定決心要做好任務,被女孩子們稍微圍觀一下,他倒覺得沒啥,可是被藍大爺見到他卻彆扭極了。
藍士淡淡地說:“老夫的頭髮散了,你再綁一次。”
石若康一路把人帶到體育館大廳,藉著陽光看到,“發繩呢?”
“灰飛煙滅了。”
“……等我一下,我找女生借梳子和發繩。”
單獨走在黑暗裡,石若康不禁寒毛直豎。剛剛有走那麼久?
從大廳入口進來的瞬間,他整個人像走進了冰窖裡,一股寒意劈頭蓋臉,從天靈蓋涼到腳趾尖。
當時他以為館內開了冷氣,並不為意,但隨著逐步深入,他在某一個瞬間驚醒了過來。回頭一看,來時的入口變成了撲克牌的大小,明明是豔陽好天氣,入口的光卻微弱得像墳墓裡的殘破風燈,隨著濃墨似的黑暗流淌而閃爍不定。
他僵硬在原地,心裡的小鼓亂了節奏,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他總感覺有一縷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在脖子裡鑽來鑽去……他猛地看向前方,像在黑暗中閉上眼睛一般,完全看不到盡頭,腳踝的高度上,延伸出去兩列整齊的幽幽綠光——緊急出口,緊急出口,緊急出口,緊急出口……
媽蛋!有你這麼亂指的緊急出口嗎!他拼命在心裡吐槽,意圖減輕精神上的壓力。
他試著挪了挪腳,竟然嚇到軟了。他狠狠唾棄了自己一下,強撐著慢慢後退。他不敢轉身,身後有亮光,身前是無盡的黑暗,只要他一轉身,黑色裡就會撲出東西,只是這麼想象,他就覺得後背冷得顫抖,腰側隱隱發疼。
余光中,身後的除了那道門也是一路黑,他看見,那兩列畫有小人像的指示牌隨著他後退而增加了。
他想到了某些東西,例如,黃泉路上的漂浮白燈籠。
突然,“緊急出口”四個字一跳成了“出緊口急”,就正正發生石若康腳邊那一塊指示牌上,四周依舊是靜謐的,彷彿這個現象只是眼花的錯覺。石若康猛地一驚,摔倒在地。他沒傻到真以為這是幻覺。
緊接著,字與字混亂從他身邊開始一路延伸,他瞳孔微顫,詭異地捕捉到每一個字跳躍和飛刷的瞬間,還有那些小人像,抽象的火柴人的臉逐漸融化,一張張細小的嘴浮凸而起。
猛然,蜂鳴般的笑聲爆發,石若康耳膜一疼,驚醒過來,連滾帶爬地朝著出口拔腿狂奔。他間歇回頭望了一眼,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