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不逾道:“貴教放心就是,這位元上真最是痛恨禍亂世人的妖物邪怪,有他出面,這些異類逍遙不了多久。”
元景清隨那弟子而往,很快來至一處法壇之前。上有一道光幕,如水波盪漾,晃動不已,比山海界中界關更是宏偉壯觀。
那弟子道:“上真,憑此界門,便就可去得任意一處。”
元景清點點頭,隨手給了其一瓶丹藥,道:“你去吧。”
那弟子欣喜接過,躬身一禮,便就下了法壇。
元景清將玉簡拿出,意識在裡轉有一圈。
這一次張衍發得告令,九洲修士可受演教之請剿殺妖魔異類,而演教自當以供奉相待。
雖說張衍此回沒有令自家弟子去做此事,可他認為有必要為師分憂。
再則,他正好想配合元辰之法,祭煉一件趁手寶物。
此寶若得成功,以後若要剿殺妖物,根本無需照面,只消以意相感,配合功法就可隔著萬水千山將之殺死。
不過這裡至少需得斬殺萬數大妖,且數目越多越好,只這裡最麻煩的是,這些大妖各自分散在諸天萬界之中,找尋起來很是不易,所幸演教弟子遍佈諸界,還有去往任意一處的界門,兩者之間配合起來卻是正好。
片刻之後,他已是選定了一目標,於是甩開袍袖,往那光幕走去。
只覺身軀一沉,他已然是走過界門,來至另一處法壇之上,稍作感應,此間乃是一處宏大地陸,抬頭望向天穹,有無數星辰閃爍,心意一轉,身形已化清光,往某一顆地星行去。
守壇弟子本在打瞌睡,只感覺界門有動靜,連忙睜目去觀,卻未見到任何一人,知道是有上境大能路過,連忙拿出玉碟記下一筆,又將之由界門報去門中,稍候見得回應無礙,這才放下心來。
元景清此刻已是到了首先選定的目標之前,他靜靜望著眼前這一顆表面看去很是尋常,實則內裡已是被掏空的地星。
地星之上長著一株巍巍巨樹,樹冠遮天蔽日,其根系遍佈所有地界,這乃是一頭凡蛻層次的大妖。
其名為季柳,這一株妖物在成長之際,就已是將地星之上所有生靈的血肉神魂都是吞吃乾淨,而現在,則是在不斷攫取地根之上的靈機。
待把這地星所有的靈機榨乾後,其就會以法力挪去下一處,然後重複此般行為。
演教之人先前不明就裡,曾派遣弟子到此,整整三百餘人,最後只有二十多個乘坐飛梭跑了出來,便將此事報上了總壇。
但是現在演教之中,達至這個層次的人很是稀少,還各有重任在身,在未得餘暇之前,不可能為了一個已然沒有世人存活的地界專門跑上一回。
元景清一甩袖,便有一枚天梭往那地星飛去。
那季柳察覺到外來威脅,無數枝幹揚起,密密麻麻伸向天中,只是一瞬之間,便將整個地星裹了起來。
元景清此時沒有再做什麼動作,只是平靜看著,那一枚天梭直接落到了某一根枝幹之上,但是卻並沒有穿透,也沒有造成什麼驚天動地的破壞,只是釘在了上面。
這一瞬間,季柳卻安靜了下來,但幾個呼吸之後,其忽然暴動起來,近乎瘋狂般甩打枝幹,似是想在擺脫什麼。過得沒有多久,便見原本粗壯的枝幹漸漸變得乾癟幼細起來,同時那高大樹冠也是萎縮枯乾。
不止如此,那一株巍然巨樹以肉身可見的速度往下退縮,只是百來呼吸之後,就退還為了一株一人來高的枯瘦柳樹,只有根系那裡還有最後一點靈性,但是呆滯死板,彷彿其原本萬千年的修為根本不曾存在過。
元景清身軀一晃,落到了地星之上,只是一招手,就將此株柳樹收入了袖中,他一個挪遁,瞬息回得界門之上,腳下不停,穿過界門,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