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過來,顯然正好能趁此機會無聲無息的離去。
然而張衍卻緩慢而堅定地搖頭,道:“我等還不能走。”
羅蕭一怔,道:“為何?”
張衍神色一肅,沉聲道:“杜悠此番開脈失敗,回去之後必找元兇,若得知張某卻得以開脈成功,定會有所懷疑,細查之下,保不準會事機敗露,是以……”他語聲變得森冷無比,“非將此一眾人等盡滅於此不可!”
他言語中殺氣騰騰,羅蕭也聽得心中一寒,但轉念一想,卻覺得張衍所說又不切實際,嘆了一聲,規勸道:“張道友,雖則你慮不無道理,但此舉太過渺茫,杜博且不去說,僅他身側那十名力士,兩名明氣期修士便不是我等二人可以力敵的。”
張衍目光閃動,道:“若是隻杜博一人呢?”
羅蕭一怔,蹙眉想了想,沉吟道:“如只有杜博一人……他此時已神疲力弱,不知還剩下幾成戰力,但如能再虛耗他兩日,我依仗手中這兩件新的法寶,或可一斗,只可惜有那十二人從旁相助……”
她搖了搖頭,覺得希望渺茫。
張衍聞言後一笑,輕輕一擊掌,道:“在我眼中,此十二人不足為慮。”
羅蕭輕嘆一聲,對著張衍正色道:“道友雖斬落金鎖,開脈破關,然此十二人也不是土雞瓦犬,豈是說殺便殺得的?尤其兩名明氣期修士,修為仍在道友之上,我等斷無勝算!”
張衍微微一笑,道:“羅道友稍安勿躁,吾有一計,無需我等動手,且借杜博之手一用,便能將此十二人斬除!”
羅蕭心中半點不信,只是當看到張衍那自信無比的笑容時,卻忍不住說:“且說來聽聽?”
張衍道:“道友俯耳過來。”
羅蕭美目中暗含嗔意地瞪了他一眼,她捋了捋髮絲,將瑩潤的玉耳湊到了張衍面前。
張衍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羅蕭神色初始漫不經心,卻漸漸又變得猶疑不定,最後蹙眉不語,說實在的,她也不能確定張衍此法是否可行。
張衍卻信心十足,道:“道友可依我所言去做,必然不會出錯。”
羅蕭見張衍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咬了咬下唇,跺腳道:“且信你一回,大不了與道友陪葬,做個同命鴛鴦罷了!”
張衍笑道:“羅道友以前稱我為‘道友’時或有勉強,如今這聲倒是說得情真意切。”
羅蕭不禁白了他一眼。
張衍神色輕鬆地說道:“鴛鴦雖好,卻又豈有神仙逍遙快活?道友放寬心,張某還能害自己不成?”
羅蕭輕哼了一聲,她走到杜悠身側,將後者身上鎖閉的氣脈一一拍開,隨後背對著他將一把金匕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昏睡了兩日之後,杜悠終於醒轉了過來,剛剛睜眼,卻陡然一個激靈,顯然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
被金匕及喉,又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他渾身頓時如篩糠一樣抖了起來,驚懼道:“我乃合林杜氏子弟,不知尊駕是哪一位,有話好說,若有所求,我杜氏皆能讓尊駕滿意。”
羅蕭冷冷道:“哦,皆能滿意麼?那我問你,杜氏門中開脈時有何別傳秘法?”
杜悠身軀一震,不禁猶豫了起來,別傳秘法雖不是開脈法訣,但卻是家族師長口耳相授,能使得開脈更為順利的秘法,這些秘法才是一派一族立足於世的根本,外人不得與聞。
羅蕭見他不說話,手中金匕往他的脖子裡送了送,血液當即流了下來,杜悠嚇了一大跳,他畢竟只是一個少年,從來沒有經受過這種場面,他還想著長生不死呢,哪裡肯就這樣莫名其妙丟了性命?慌忙道:“莫動,莫動,我願說,我願說……”
“如你所言有假,你自知後果!”
杜悠哪敢不老實?當即一五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