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忖道:“這幾十處靈地,卻不知道哪一處方是上佳?周師兄在門中數百年,見多識廣,想必知曉一二,不如前去請教一下他。”
將身上汙濁盡數洗去之後,他只覺一陣神清氣爽,起身換上那件水國國主賜予他的眩羅道衣,走出洞府,關照了羅蕭幾句後,放出飛舟,駕雲往丹鼎院飛去。
如今他已是熟門熟路,不多時便飄過茫茫湖泊,再從丹鼎院各處大殿頂上飛過,在漁船上落下。
與門口執事道童知會一聲,得了通報,便進入閣樓中,卻見周崇舉揹負雙手站在窗前,感慨道:“張師弟,入門不滿一載,你便已是明氣三重,果然是天縱之才,前輩法眼無差,我等未來複仇有望!”
他轉過身,微笑道:“我也料定,你這幾日必來找我,你可是想問詢玄光之種一事?”
張衍微微訝然,道:“師兄所料不差,師弟正是為此事而來。”
周崇舉呵呵一笑,道:“按門中規矩,這雲砂本來因由師輩代勞,為弟子尋來,不過我卻沒有,但我卻知兩個來處。”
張衍一拱手,道:“還請師兄不吝告知。”
周崇舉衣袍擺動,來到案前坐下,撫著頜下美須,道:“唔,第一個來處,便是門中‘靈機院’,你身為真傳弟子,自不必像尋常弟子那般親自尋雲砂,只需那裡領取一枚便可,只是靈機院中雲砂也是由一些弟子採集得來,便是難得出一兩枚品質絕佳的,也早已被人挑走,留下的雖然堪用,但比起上等雲砂來卻是差了許多,只省卻了許多尋找的功夫。”
張衍輕輕一笑,道:“此法雖是省力,但日後功行定有欠缺,卻不知另一個來處又是什麼?”
他所修煉的《太乙金書》乃一門上乘玄功,越是這樣的功法,對修行時的要求也越苛刻,若是普通雲砂,恐怕日後威力會大打折扣,是以這個方法不可取。
周崇舉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態度,也不奇怪,道:“另一個來處便頗為兇險了,只看師弟你敢不敢去了。”
張衍想也不想,立刻出言道:“大道之路向來有重關險阻,豈有畏難而避的道理?師兄但說無妨。”
周崇舉拍了下桌案,站了起來,道:“好!你出溟滄派山門外,一路往北而去,有一處地界名為昭幽天池,水下百丈之處,便有你想要的東西。”
“昭幽天池?”張衍微微一驚,道,“這不是三泊湖妖中桂從堯的地界麼?”
三泊只是概稱,其實卻有三處,分別為碧血潭,湧浪湖,剩下一個便是這昭幽天池。
桂從堯乃是一隻數千年壽數的老鱉成精,乃是三大妖主中修為最為高深的一個,要想在他眼皮底下拿東西,怕是兇險萬分。
周崇舉沉聲道:“雖說此妖也為三妖之一,但是桂從堯向來獨來獨往,也沒什麼徒子徒孫,且他嗜睡成性,你取雲砂時只要不驚擾到他,倒也是無事的,如何決斷,你自己考慮清楚了。”
張衍暗自思索了一番,心中有了計較,也不多說什麼,便告辭離去。
走出大門後,他微微一笑,周崇舉雖然把此事說得極為兇險,但他所料不差的話,其中應該別有玄機。
當下駕起飛舟,往靈頁島迴轉,一路穿殿過院,還未出得丹鼎院大門,在路過德檀閣時,卻聽到其中一人說話的聲音似曾相識,心中一動,便按下雲頭,落在院中。
上次張衍來此時,將六川四島的一眾親族弟子擒拿起來,是以周圍的執事道童都認得他,一個個都趕上來行禮,口中紛紛道:“張師叔來了。”
此時德檀閣中,一名女子氣憤地說道:“明明百枚靈貝可換十枚大元丹,怎麼現在只有五枚?”
晁掌閣慢條斯理地說道:“原先這個價卻是沒錯的,只是大元丹向來難煉,且門中大比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