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隆河決堤,這姜錚與同村之人被困在一座山丘之上,當日正巧張衍路過,便順手將連他帶那十數人一齊救出,因見他根骨尚可,又有幾分靈性,是以特意賜了他一道符籙。
正是這一道符籙,使姜錚得窺修道門徑。
與凡俗之間修道之法不同,張衍所賜之法不但有修煉法門,還言及他從何處獲取那開脈的玉液華池。就是多了這麼一道指點,他才能在凝元之後,在一處韓姓沒落世家處開脈破關。
後來更是在行走天下之時,撞得一處前人洞府,這才能修煉到如今這玄光境界。
楊太守見狀不覺吃驚,原來這位道人便是姜道人的老師,他暗中覺得,想來是這位仙長算到自家徒兒有難,這才趕來解救,心中不由暗呼萬幸。
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張衍,這位仙長雖是看去不過二十餘,但他心下明白,似這等飛天遁地,呼喚雷霆的人物,不能以外貌而論年齡,這位看起來年少,指不定已是幾百歲的老神仙了。
他理了下裝束,正容下拜道:“多謝仙長護持,救得滿城百姓性命,不知仙長如何稱呼?”
張衍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只是道:“你乃此地太守?”
楊太守忙欠身道:“正是在下。”
張衍神色淡然,道:“你且去把城中百姓安撫住,只要不出得城去,貧道便能護得他們無事。”
楊太守朝著張衍大禮一拜,感佩言道:“道長上體天心,行此善舉,楊某代垂州百姓在此謝過了。”
他於心中下定決定,道:“若是這位仙長能擋得此災能過去,我定要找尋一名畫師來,為他作相供奉,保那朝夕香火不絕。”
與此同時,韓素衣已將星樞飛宮驅至眾妖頭上。
這飛宮大殿之下,除她之外,或坐或站,約有五十餘名弟子,他們眼望下方妖孽,各自躍躍欲試。
這些俱是她韓氏族人與門下弟子,此行是跟隨她前來剿殺妖部,換取功德的。
韓素衣秀目一轉,向下掃了掃,心中就有了計較,她皓腕一翻,拿出一副陣旗,下命道:“鄭婉,你多帶些弟子前去,在東西方向去得百里,在那裡佈下陣勢。”
聽她說話,立時有一名姿儀俱是上佳的女弟子上前領命,她動作利索,一口氣點了二十餘名弟子,便帶著她們出宮佈置去了。
韓素衣身側有一名心腹婢女奇怪言道:“娘子,為何不將四面一起鎖閉了?”
殺敗這些小妖不難,但若是散逃四野,沒入山林之中,那便難以根除,為禍甚大了。
韓素衣好整以暇道:“我觀那妖王,還是有幾分本領的,由來困獸之鬥最是兇猛難纏,我不及杜,蕭兩位師兄家大業大,也不及霍師兄有陳族作為依靠,這些門人弟子調教不易,如今魔劫臨頭,當要保全幾分元氣,不能折損在此,前方留得一條出路,這些妖孽便不會在此地與我等以死相拼。”
婢女面現恍然之色,她好似明白了過來,忽然一笑,道:“只是娘子這一來,張府主那裡怕就難辦了,他可不似我等,只得一人來此,怕要一番手忙腳亂了。”
韓素衣輕搖螓首,道:“這你便錯了,大比之上我是見過張師弟的本事的,你且看著吧,這些妖孽必定過不去他那一關。”
妖王泉和原本已聚攏麾下妖將親衛,準備率部眾殊死相拼了,可見溟滄派來人竟並不急著上來圍剿,反而散了開去,卻是一愣,正如韓素衣所料,他心中一下便沒了糾纏的心思,也不及去想對方何意,便大吼道:“兒郎們,快些隨我渡河。”
他們所在之處乃是一片開闊地,根本無處可逃,若在此地交手,那是吃虧定了,但只要入了人間州城,他不信溟滄派還能夠肆無忌憚的下手,到時還可遣散部眾,分開逃竄,或往往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