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只要專護理這位軍統要犯就可以了,其他的病人都不需要她負責了。但是她知道醫院裡人手不夠,大家都忙得很,而她一個小字輩整日裡閒著,實在太過意不去了。於是這兩天她只要有空依然在各個病房裡穿梭儘量幫幫其他姐妹們的忙,好在龐雲逸這邊的事也並不多。
因此,她看著龐雲逸此刻似乎也沒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而且現在又不是吃飯和服的時間,就想著是不是到其他病房去看看。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位要犯說的話她聽不太懂,待在病房裡她覺得ǐg尷尬的。如果再問些雲山霧繞的問題,那她更不知所措了。
正當她準備要離開的時候。
龐雲逸又說話了:“小姑娘,你老家是大別山的吧?”
李ū芳正想點頭。一直在那打瞌睡的那位便衣忽然開了腔:“這位先生,人小姑娘不懂事,而且她也幫不了你,你就放過人家吧?”
聽便衣這麼說,李ū芳嚇了一大跳。難道這人要害自己?
龐雲逸一陣jī動,想要起身,可惜牽動傷口,沒成功。疼痛讓他咧開嘴巴,兩道眉糾纏到了一起,但是他依然一聲不吭,硬是沒叫痛。只是張大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煞白煞白的。
李ū芳有些慌。她也不知道怎麼才能為他減輕點痛苦,想了想,就從邊上空著的另外一張上的毯子拿了過來,然後慢慢的將他扶起一些,再將毯子墊好,最後扶他躺好。這樣使得上半身一下高出一截,能夠毫不費力的看到坐在另一張邊的便衣。之後又拿著巾給他擦試額頭上的冷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龐雲逸喘了好一陣,身體這才平靜下來,張口就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沒什麼意思。現在世道艱難,咱小老百姓活著就不易啊。”便衣站了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jīg瘦,看起來有些疲懶。此人正是軍統特情兼雲香樓的看場賈富貴。
賈富貴雖然算不上是軍統的正規編制特工,但是在抗日時期就是潛伏在海城的中統小組的線人。去年轉到軍統後,雖然沒有什麼出è的表現,但也算是一直以來還是很勤懇可靠的。海城軍統站的正牌特工本來就不多,又不能夠因為要看押龐雲逸就把其他的事情全部停下來,所以就從特情組調了一些比較可靠的人員過來。賈富貴正是其中之一。
賈富貴豎了豎他的那件白è風衣的領子,難得的一臉正走到李ū芳面前,右手指著她的臉:“只要不是瞎子,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小姑娘明顯的營養不良。人已經夠苦了,先生你還要打人小姑娘的算盤,牽連人家你好意思嗎?”
李ū芳被賈富貴指著,有些羞愧,有些擔心,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到了牆邊。
“先生,你搞錯了吧?我害她?我只不過是聽著久違的鄉音,感覺親切而已。”
賈富貴冷笑:“你們**的這一套我見得多了。先是套近乎、jia朋友,然後就搞宣傳,做鼓動。我承認你們嘴皮子厲害,可是先生麻煩你接受現實,都到這個地步了。就不要害人害己,異想天開了。人小姑娘啥也不懂,活著就夠艱難了,你還想著利用人家、算計人家,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說著,他又轉過身去,指著李ū芳說道:“小姑娘,我可告訴你啊。政治這潭水深的很,不是咱們小老百姓玩的起的。你啊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沒事少往他跟前湊,少聽他講那些七八糟的話,對你沒好處。”
末了,他又說一句:“我這可是對你好。”
“你?”李ū芳嘴一撇,衝他翻了個白眼:“你不定憋著什麼壞呢?我告訴你,你這個大茶壺離我遠點,我……舅舅是路院長。”
賈富貴雖然才到這裡值了兩個班。但是海城並不大,中心醫院裡進出的人又不少,因此知道他原來是軍統特情的人可能不多,但是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