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可是最後卻硬是生生被擠了,分到了白雲鄉農機站。如今往回看,才能看出其實對我來說農機站比武裝部強多了。因為公安雖然看起來不錯。可是因為行業的特殊性,使得幹部升遷基本不會與其他部門發生流動。而八十年代後,大批警專、警校生分到公安戰線。我的機會實在不大。如果當初我沒有被擠掉,如今能熬到個派出所所長估計已經是十分幸運了。”
“不過那個時候,人哪裡看的到這麼遠?那年我氣得不行,母親更是見人就拉著人家地手說,不公平啊,我兒子是戰鬥英雄卻被分到了鄉下沒兩年。又過了兩年縣裡在各鄉成立農經站。我又被轉到了白雲鄉的農經站任農經員。”曾志兵的神情變得有些開朗起來:“那時候我也就是一個普通地辦事員,所以老實說官員二字實在是談不。熬了四年,我才成了農經站站長。這四年我倒沒啥遺憾的。用我大舅子的名義,先後給自己貸款開了兩家沙場。那年月錢好賺啊。白記。我也不瞞你,福海地產如今在通江縣也算是排名第二的地產公司。老闆張福海就是我的大舅子,這家公司裡實際我佔著六成的股份。如果沒有當初農經站的經歷,這家公司多半是辦不起來的。”
白小天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雖然曾志兵說話像是在回憶往事,而且彷彿是不避嫌疑的掏心窩子地話,可白小天還是聽出了什麼。中央規定現職幹部是不能經商的,曾志兵無疑是嚴重的違紀。可是他卻把這事主動暴露出來,難道說僅僅是回憶往事。嗯,看來他是想告訴我。他有錢,很有錢,雖然說他違紀了。但是他是不是想暗示他的身家很厚所以不會去搞貪汙受賄,弄那些烏七八糟的錢呢?
“儘管當了農經站站長我依舊沒有什麼當官的覺悟。也是那會兒連我總共才兩人在,這官也實在是有些慘。再後來縣紀委記梁明一次下鄉檢查工作時,無意中瞭解了我的情況。梁明也是軍轉幹部,而且也過前線。不過,前線那會他就已經是連長了。部隊調回後方後就升為副營長,然後進入軍校學習。畢業後回部隊升為營長。不到一年又被提為副團。只是可惜趕了大裁軍。這才不得不轉業。”
“梁記是個好人啊。他給了我機會。他調我去紀委。並且將我從副股級提升到了正股級。”說到這裡曾志兵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梁記的提拔。也許我早就徹底下海了。雖說我學歷不高,但腦瓜卻還不笨,最起碼比我那大舅子強的多。那樣地話福海地產怎麼也不會搞了二十年了,還基本都窩在通江這個小地方?”
“梁記那真是忠肝義膽,兩袖清風的,可惜啊好人不長命,早早的就病逝了。我自愧不如。但我曾志兵卻也看不那些蠅營狗苟搞來的錢。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有人說俗世濁流,你要不想被汙,那就只有沉沒了。但我也是有底線的,錢我是從來沒收過。禮品僅限菸酒茶,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吃點喝點。白記,您要不信。儘管去打聽。如果有假,我曾志兵這一百多斤隨你處置。”
果然如此啊!果然如白小天剛才想的一樣。白小天手指敲打著沙發的扶手,如果曾志兵說謊倒還好辦。可如果他說地是實情呢?
當然白小天完全可以不管這些。不要說曾志兵並不那麼幹淨,就算他真地在經濟問題乾淨的和水一樣。白小天也完全可以讓白無極給他栽贓。在他家放一兩、百萬現金,曾志兵到時候就算滿身是嘴也講不清。如果這還不夠,那就放一個億。看他還能解釋地清嗎?
可用這樣的手段對於一個普通人,似乎有些過了?曾志兵不過就是在官場對他有點威脅,要是手段如此下作,那倒還不如直接讓他人間蒸發的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