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都是大課,一星期兩節。因為兩節連堂,實際上等於是一節,而且都是安排在晚上的大階梯教室。因為是選修,所以本科、專科都有。本科生人家都不放在眼裡的,不要說專科了。白小天倒不是想隱瞞,但也不想在教授看論文之前太輕視自己。畢竟田教授聽過不少,真正的接觸還真是一次沒有。上課這種方式畢竟是不同的:“我寫了篇東西,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正。”說著就把論文端端正正的遞了過去,論文總共有五張信紙,白小天平平整整遞了過去,而且還微躬著身子,這個姿態看起來十分恭敬,可是這個動作的意思就等於是暗示田教授立刻看的意思。
先不說社會地位,也不說是你來請教別人,光是別人在吃飯,你跑上來中途插這麼一槓子就是相當不禮貌的行為。果然,田教授立刻皺了皺眉頭。白小天當然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人家了,可是他也沒辦法,人家在吃飯,素昧平生的他也不好意思留下。雖然他認為這篇東西應該會讓田教授感興趣,但是萬一不呢。而且像田教授這樣的著名學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他的指點,很難說他當時不看,飯後會不會忘了。就算不是徹底遺忘了。過了幾天或者更長的時間才偶爾發現這篇東西,自己也慘了,因為他拖不起。
“田老,對不起。”白小天知道理虧,把頭深深的低了下來。
田教授估計各色各樣的人見得多了,嘆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將稿紙稍微拉遠了一些。白小天不知道田教授具體的年紀,但估計怎麼都應該過六十了。他上課時,看講義還是需要戴上老花鏡的。所以稿紙上的字他都寫得很大。
當然標題上的幾個字就更大一些了。田教授看了一眼,輕輕的讀了出來:“新一輪石油危機將引發海灣動盪,石油危機?石油危機。”田教授沒有繼續看,而是將稿紙放了下來,認真地盯著白小天,眉頭似乎皺的更緊了:“石油我倒是基本沒有怎麼接觸過哦。海灣危機,看來小夥子你的眼界很開闊嘛。”
他的神情再加上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倒像是一種諷刺,當然了,作為一個大學者,對於一個陌生人即便是批評也是很注意尺度的。
白小天當然明白,如今的中國還是石油出口國,儘管出口不多,但是畢竟是出口國。國內各界對於包括石油在內的能源還沒有提到戰略角度上來考慮。誰也想不到短短几年後中國就成了地地道道的石油進口國。而且白小天更明白在田教授看來一個普通的大學生連國內的經濟改革都沒有幾個能看得明白,竟然還大言不慚地放眼國際了,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明白是明白但是白小天卻不能退卻,他也不能直接從一旁的沙發上抓起老花鏡給田教授戴上,只能用嘴巴來描述了。你不看,那聽總問題吧?
“田教授,我知道我的行為有些唐突。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老實說,其實這篇東西我原本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拿出來的。關於中東問題,我已經研究很長一段時間了。每一次的石油危機都將造成國際石油價格的劇烈震盪。而這一次也不例外。其實坦白說我跟願意將這篇稿子交給一個石油期貨投機商或者某個對沖基金。除了能夠證明我的能力外,還能賺到我的第一桶金。”
田教授嘴巴一裂笑了,別看他個子不高,人也瘦,但那張嘴卻挺大:“小夥子挺自信。你不會是想要我幫你介紹石油期貨投機商,我得先告訴你一聲,我真不認識什麼石油期貨頭機商。對沖基金,嗯,我也不認識。”
白小天也不管他是繼續諷刺還是其他什麼意思,繼續說道:“在兩伊戰爭中雖然科威特等海灣國家向伊拉克提供了300多億美元的貸款及港口和其他設施的支援,但是伊拉克對此並不滿意。伊拉克多次公開提出,兩伊戰爭,是它同伊朗進行的一場聖戰,是為抵制伊朗的‘伊斯蘭**’輸出,是為了保衛整個阿拉伯民族而戰,併為此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