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暫且只買少許眼前應急之物,既然你我二人以兄弟之論,為兄我怎會眼睜睜的看著碩老弟為難,放心,我這裡帶著銀票呢。”
樂顯揚往腰間拍了拍,碩海感激的頷首道:“樂兄如此仗義相助,兄弟我也就不再虛偽的客套,只待日後兄弟我再還樂兄了。”
樂顯揚擺了擺手,一手捋著顎下青須道:“即為兄弟哪有‘還’之理,老弟將要給予為兄的醫術豈止是區區一點銀子所能買下的,勿要再提還與不還之事了。”
二人說話間,車子停在了一戶大院門前,樂顯揚先行下車,碩海緊隨其後,“這東堂,原本是南大人繼承的湯若望大人的寓所,後經南大人改造,一部分是他的住處,一部分是教堂,平日裡這兒聚集著西洋傳教士和一些信徒,也有一些對西學頗有獨到之處的西洋人。”
樂顯揚在前帶著碩海邊說邊往裡走,一進院內坐東朝西大約有三十來間房子,中間正堂牆壁兩側掛著耶穌受難等多幅油畫,正堂居中立著三座大小不一的十字架,而在中間最大的十字架下,站著一位身著便裝,高眉骨、深眼窩、藍眼睛、高鼻樑、鬢髯濃濃、年約六旬的西洋老人,他正手持經書默默的誦經中。
二人默默的站在一旁,樂顯揚朝碩海使了個眼色,示意此人便是南懷仁。
碩海微微頷首,暗自打量著南懷仁,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個子頗高,身材魁梧,一頭金黃色的捲髮接近脖頸處剪的像刷子似的,一身深褐色的長褂架在他又寬又厚的肩膀上,顯得及其莊重。
此時南懷仁感覺到了身後嘎然而止的腳步聲,他抬起右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緩緩的轉過身來,仔細的打量著樂顯揚和碩海二人。
樂顯揚連忙上前抱拳道:“呵呵呵……南大人好久未見,近來可好?”
“還好,還好,真是好久未見,我都快認不出了,今兒刮的什麼風,竟把樂大人給刮來了……。”
南懷仁滿面喜悅之色,一口流利的洋腔中國話說的倒是挺溜,他大步上前給樂顯揚來了個熱情的熊抱。
樂顯揚很不習慣南懷仁的西方禮節,瞧了眼碩海,臉上瞬間的尷尬後輕咳一聲道:“南大人勿要再稱在下為大人了,唉,辭官數載,早就不是什麼大人了。”
“樂大人,哦,樂兄,既然到了寒舍,咱們就以兄弟相稱,我不在乎那麼多繁文禮節。”
“好好好……今日特來叨擾,本就是為私事而來,哦,南大人,我來給您介紹一下……。”
樂顯揚回頭拉過碩海,滿臉自豪的道:“這位是在下的兄弟,富察。碩海,善西學醫術,且醫術高明,對西學的見解與掌握估計不遜於你們比國的賢能之士,特引薦給南兄,您二位好好切磋切磋。”轉頭又對碩海道:“這位就是為兄跟你講的精通西學、勤勉鑽研的南懷仁,南大人。”
南懷仁微笑著點點頭,主動的跟碩海握手,碩海瞧著南懷仁兩鬢及顎下花白的鬍鬚,再看那鼻樑上架著的花鏡後一雙精明的藍眼睛,心裡暗暗尋思著,“這外國老頭就是懂好幾門語言、擅長西學、又會製造火炮的那位能人?”
“南大人,久仰久仰,您的學識令在下著實的佩服,今日特意前來拜訪,還望南大人賜教。”碩海謙虛的說著,與南懷仁用力的握了握手。
“來來來,二位這邊請。”三人進了側堂,早有人奉上了茶水和點心,南懷仁格外的高興,說起話來也不管是什麼腔調,語句順不順。
“哈哈哈,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樂大人,想當年您的那些小藥丸可是讓我及其痴迷,可惜的是沒太多時間去研究中國的醫術,今日樂大人既然來了,留下吃個便飯,順便教教我,如何?”
“不敢,不敢,在下怎敢在才華橫溢的南兄面前班門弄斧,呵呵,想必南大人這是剛剛下朝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