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上門就不太好了吧!如果真的這樣做,向書記的心中不會說自己清正廉潔,只會給自己打上一個吝嗇的記號。
送錢?況超群搖了搖頭。向侃不是不愛錢的人,而且是屬於嫌少不怕多的人。只要自己敢送,他就敢收。問題是錢在哪裡?送少了人家看不上眼,反而不美。要想多送,自己又拿不出。
送其他東西?又能送什麼哩。不但要符合自己的身份,還要向書記能看上得眼。難,很難。況超群不禁呻吟了一聲。 有的人成天想靠攏領導,就是找不到機會。總會自我對天長嘆,說是提著個豬頭找不到廟送。也有人有機會,只是苦於手長衣袖短。手中沒有錢,無法讓領導開心。
古代人的衣服都是長衫長袖,要送的禮單就藏在衣袖之內。手長衣袖短,也就是說掏不出禮單的意思。此時的況超群,就處於這種境地。既想對老領導表示忠心,又沒有這樣的財力。鳴乎哀哉,他由呻吟轉成了嘆息。
此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多了一個人。抬眼一看,是張躍進。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自從到任以後,況超群是給昔日曾經幫過自己的張老闆一點回報。但由於此人的名聲不好,他也一直對之保持距離。也可以說成是敬而遠之吧。
就拿到自己辦公室這種事來說吧,況超群就曾經有過交待,沒有大事不要來。他這樣想,張躍進可不願意這樣做。好不容易攀上了一棵大樹,人家哪兒願意放棄。
能多到縣長辦公室走上一走,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只是試了兩次以後,都被況超群訓斥了一番,也就收斂了許多。沒有想到,他今天又故態復萌,來到了辦公室。
“哦,張老闆,今天又有何公幹呵。”況超群話一出口,就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他不想和張躍進發生太密切的關係,一直都是這種若即若離的狀態。
張躍進也不以為意,放下手中的卷軸,謙恭地笑道:“況縣長,我是聽到你有佳音,特意登門道喜來的。”
“喜從何來呵?”聽說是為了這事,況超群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暗地也在佩服,這個被人當落水狗打的傢伙,耳朵倒也蠻長的哩。他不知道,為了保持與自己這棵大樹的聯絡,人家是花了重金來掌握他的一舉一動。
得知向侃高升的訊息,張躍進當然要趕來為自己的大樹祝賀。好聽的話人人愛聽,況超群也只是凡人而已。這一次也就破例沒有驅趕對方出門。
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張躍進關切地問道:“兄弟,我知道你馬上就要去為向部長送行。家裡人不說外門話。我就長話短說地問你一句,祝賀的禮品準備好了嗎?” 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況超群剛才正在為這事煩心,張躍進又來捅破了這個傷疤。他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你們都是文雅之人,送錢這些東西肯定很俗套。再說,你們都是黨的幹部,更不能送這些東西。我幫你想啊,還就想到了一樣東西。”況超群本來有點不耐煩,很想將對方轟了出去。聽張躍進這麼一說,倒也來了興趣。眯著眼睛,想看他到底有什麼文雅之物拿出來。
張躍進一聽對方沒有吱聲,更加來了興頭。他一咧嘴,討好地說道:“你們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最好的禮物當然是字畫什麼的。過去我當工人的時候,用糧票換了一幅畫。我也不懂這些東西的好醜,只知道寶劍贈予壯士,紅粉送給佳人什麼的。你別笑,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你幫我看看,說不定兄弟你能用得著。”
況超群再是不悅,也被張躍進這種半文半白的說話,弄得忍俊不禁。原來緊繃著的臉也鬆弛了下來。當畫卷開啟後,竟然是我國近代史上一名著名畫家的作品。
對這幅出自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