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眷,心裡更是愁緒萬千,待至宣武門的時候,他抬眸,恰好看到秦少游要走。
韋弘敏紅著眼睛,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他堂堂宰相來著。
現在秦少游這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自然點燃了他心裡的一團火焰。
秦少游見韋弘敏注意到了他,還是上前,道:“韋公今日不當值?”
若是當值,則需要留在宮中的三省中辦公,不過見他要出宣武門,顯然是不打算當值了。這當然只是隨口一問,只是寒暄。
韋弘敏的臉色陰晴不定,卻是揹著手,看著秦少游,而後發出了冷笑。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畢竟想到韋后處於被動,到時候少不得要責怪自己頭上,又擔心自己的妻妾會不會遭遇什麼,還有往後韋家此次碰了一鼻子灰,只怕要惹人發笑,這一切,當然都是拜秦少游所賜,他獰笑,道:“秦少游,咱們走著瞧吧。”
“什麼?”秦少游顯得有些錯愕。
另一側,有許多的大臣越過他們過去,有人聽到韋弘敏這完全與宰相氣度無關的話,也不由側目。
更有人支起耳朵,看似漫不經心,卻想聽聽,韋弘敏接下來會說什麼?(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九章:大難臨頭
走著瞧,三個字自然是韋弘敏怒不可遏情況之下的牢騷話,唯一能做到的,無非就是發洩心中的怒火罷了。
看著面帶著些許扭曲的韋弘敏。
秦少游抿著嘴,並不以為意。
倒不是他已經無喜無嗔,到了高僧的境界,只是他深諳遊戲中的規則,這個規則之中,每一個人都是各為其主,每一個人天然都有自己的利益,所以為了這些利益,大家撕咬一團,彼此爭鋒相對,但凡只要有機會,雙方都恨不得將對方撕為碎片。
既然如此,那麼彼此之間,也無所謂愛恨情仇,更多隻是野獸本能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必要動怒,即便今日,敗得是秦少游,單純的發洩又會有什麼意義?
所以秦少游只是笑,抿嘴一笑之後,深深看了韋弘敏一眼。
心裡不由在感嘆,這就是高門和庶子之間的區別啊;關乎於此,身為庶子出身的秦少游能夠看得開,他一路爬來,得到的每一樣東西,都需要付出代價,經歷過無數次的磨礪之後,早已將這一切看透了。反觀這些高門子弟,他們含著金鑰匙長大,從他出生起,就早已鋪設好了錦繡的前程,他們固然也爭權奪利,可是絕大多數卻是剛愎自用,總是認為自己要得到的東西是如此的理所當然,而一旦遭受打擊,便立即怒不可遏,滿懷著怨恨。
韋弘敏也不能免俗。
他盯著秦少游,見秦少游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裡更加勃然大怒,他咬牙切齒,似乎覺得方才的話沒有刺痛到秦少游,卻反而刺痛到了自己,於是他更加勃然大怒,一字一句道:“你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秦少游,你記住今日,記住了今日,到了他日,等你大禍臨頭的時候,便會知道,你招惹到了什麼,便會知道,你鑄下了什麼大錯。今日你給老夫的,異日要用血來償還。”
很狠的一句話,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似乎也沒有留有餘地的必要。
秦少游朝他點了點頭,道:“秦某受教。”
他轉過身,灑然而去。
穿過了門洞,外頭早有諸家的奴僕準備了車駕在此等候諸公卿,秦家的護衛一見秦少游出來,俱都鬆了口氣。上了前來,迎著秦少游上車,秦少游穩當當的坐在這裡,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大禍臨頭嗎?死期將近的是你啊……”
他嘴角勾起。隨著輪軲轆的轉動,舒服的靠在了車廂的後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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