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身影一晃,也隨著李泌隱入黑暗。
李泌搖搖頭,道:“不行!現在滿城都在查探著你們的影蹤。若此時冒險出去,定會遭到墨家和炎黃軍團的圍堵。我璟王府有先皇御賜的金匾,即便是那些人知道了你們藏身在我這裡,可他們一時間,還不至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闖進我璟王府。所以,暫時呆在這裡才是安全的。”
“哎——,那樣一來,便要牽連上你了。”長長一嘆,一個修長的人影從陰影中走出,炎炎的日光下,照射出一張眉清目秀的娃娃臉,濃密的睫毛翕動,陶瓷般晶瑩的臉上一片黯然。順著柔和的唇線側過臉頰,直挺的鼻樑顯示出來人的隱忍。
李泌苦笑,道:“不管怎麼說!到底,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既然我認了你這個大哥,又怎麼能看你過的如此狼狽?……在我九歲那年,你戀上了我的皇姑姑梅葚,我看著你為她受盡了你兄弟們的冷嘲熱諷,看著你每天為了成為一個配得上她的男子漢而勤苦練習,我多想將你勸住!可是,我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友貞大哥——,你這又是何苦?皇姑姑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和她之間註定不會有什麼結果!
這次你挑起了墨家和她炎黃軍團之間的戰爭,你說她還會放過你嗎?”
這個男子赫然是朱溫與張氏之子——朱友貞。
“即便不能愛,能讓她恨著也好。只是奈何家父現在仍然昏迷不醒,幸虧有二嫂照顧著!若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次和何皇后的計劃雖然失敗,但幸好她還沒有交代出我們。那個神秘人曾說過,若計劃失敗,我只能棄帥保車了!”朱友貞微微一嘆。
李泌一驚,小心的探視了一下四周,小聲道:“不是我說,友貞大哥——,這神秘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可靠嗎?他這麼幫你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啊?”
搖搖頭,朱友貞一嘆,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原先就和家父認識了!家父一直對他恭謹有加,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不管怎麼說,看著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麼好圖的?我們也只能相信他吧?”
“唉——。”無奈的嘆息在整間房中傳揚。誰都沒有注意到,正在背靠著房間的的窗欞上,一個灰色的身影好似蝙蝠一般懸掛著,聽著房中不斷傳出的嘆息聲,“蝙蝠”咧開嘴角,悶聲笑起來。一陣風吹過,落葉飛舞,灰色的身影“倏——”的消失在空氣中。
*
我晃悠著小細腿,嘴裡不時哼著不成調的歌曲,看著船外滾滾的江水,心情一片大好。
都說長江是我國第一大河,它發源青海省唐古拉山各拉丹冬雪山沱沱河,全長6211。31千米,流經了11個省市和自治區,注入東海。它的源遠流長,與黃河一起成為中華民族的搖籃,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中華兒女。
雖說從小便在長江邊上長大,可真正做著搖櫓晃悠在長江之中,還真是大年初一翻皇曆——頭一遭。看著古老悠久的江水氣勢磅礴的翻湧著,彷彿給予了我無窮的力量。
自從半個月前,我很不良的拐帶了金成毗這個掃把星之後,我們便快馬加鞭趕到了武漢!整整半個月不眠不休,總算在最快的時間到達了長江渡口,沿著長江水順流而下,要不了半個月時間,就可以穿過江西、安徽等地,徑直到達南京。一想到某國師那鐵青僵直的臉,我的心情就好象是喝了蜜一樣的舒坦。
——走著瞧吧!看誰鬥得過誰!
金成毗的臉色很不好,看著江中不是飛躍而起的魚群,只見他的臉色瞬間可以媲美那魚群背上的銀白鱗光。
抱著艄公的搖櫓船槳,一邊用怨毒的眼神不是的掃視著我。
“嘔——”又是一陣乾嘔。
真是難為他了。一個旱鴨子,坐了三天三夜的小船,每天的食物不是清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