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個醫院?”陶悠悠有些發抖。
喬斯亮不會是被董家聲要拿他媽媽的遺產氣病的吧?
“仁濟醫院。”郭濤說,頓了頓,低聲道:“這裡很亂,喬太他們幾個人揪著家聲不放,要不,你別來了。”
很亂更得去了,喬太那邊母子仨呢,怎能讓董家聲一個人孤軍作戰。
醫院的走廊燈光幽暗,白色的牆壁在沉暗的光影下泛著死灰色,喬安琪喬荗山竭嘶底裡叫罵著,董家聲抱臂靠在牆上的,眉眼疏淡,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陶悠悠再次為他自豪,他才二十二歲,但他的沉穩卻是很多人及不上的,他是無可比擬的。
看到陶悠悠到來,董家聲瞳仁遽然收縮了一下,推開喬荗山和喬安琪急急迎了過來。
“老師,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陶悠悠微笑著伸手幫董家聲正了正有些歪斜的領帶,末了,退後一步微笑著打量。
董家聲穿著正裝,筆挺的黑色西裝,淺粉色絲質襯衣,暗紅底色交織著鷲尾花圖案領帶,職業的風采迷人極了。
“老師。”董家聲低叫,拉起陶悠悠的手緊緊握住。
他的手微有顫抖,手心潤溼,手術室裡生死未明的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世上唯一有血緣的人,面上再平靜,總是牽掛的,陶悠悠沒抽回,低聲問道:“喬董怎麼樣?”
“情況不明,進去八個小時了。”董家聲說,聲音有些苦澀。
進去那麼長時間了,凶多吉少,陶悠悠心下戚然。
“騷狐狸精,我爸還沒死就急著來分家產了,做夢。”喬安琪看到陶悠悠,想起因她而被董家聲掌摑的仇恨,衝過來就想打陶悠悠。
她高揚的手被董家聲握住了。
“我想,我的妻子比一個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更有資格喊一聲爸。”他唇角微微下垂,冷冷笑著,鄙夷地望著喬安琪,“喬小姐,改得了姓氏,改不了你血管裡流的血,請你有點自知之明。”
喬安琪臉漲得通紅。
董家聲使勁一甩,喬安琪被他狠摜出幾步遠。
“安琪,過來。”喬太喊道,即便深夜,丈夫生死未卜,她仍然是妝容精,唇彩極豔,像極開得最燦爛的櫻花,燈光下光彩流溢。
董家聲拉了陶悠悠在另一側長椅上坐下。
捨不得讓她離開了,有她在身邊,浮躁和焦灼不翼而飛。
頭頂灰濛濛的燈光從昏慘慘變成模糊的柔軟,橙黃溫暖,空氣帶了親暱的淡淡馨香。
“晚上吃了嗎?我去給你買吃的。”陶悠悠小聲說。
“吃了,郭叔叔買了快餐,不用買了。”董家聲搖頭,輕攏了攏陶悠悠的手,“老師,靠著我休息一會吧。”
需要休息的是他,可他心裡眼裡只有她。
陶悠悠苦澀地想,齊中天不是玩弄自己,雖然現在還不肯接受自己,可是,自己也無法再和董家聲好下去,怎麼辦呢?
喬斯亮如果死了,血脈相連,即使不願相認,那也是他的父親,他肯定很傷心。
如果沒死,親生父親愛財勝過愛他這個兒子,他也很受打擊,自己在這種時候和他劃清界線太殘忍了。
陶悠悠頭疼欲裂,猛然間又想起,匆匆忙忙跑回G市,陶爸的風流韻事還沒處理。
夜深了,爸媽已經睡了,明天再打電話回去吧。
這一天太累了,先是急奔青陽,接著又從青陽跑回G市,陶悠悠靠在董家聲懷裡,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陶爸陶媽這時還沒睡,夫妻兩個正和阿美母女抱頭痛哭。
阿美今天下午被陶悠悠轟走後,她是真的走投無路身無分文,於是打電話向養女求助。
阿美的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