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後半句顯然嚥到了肚子裡,但是徐階是何等聰明之人,立即笑道:“皇子殿下,哪有不精貴的道理,馮公公所言極是!”
馮保說道:“還是讓徐大人見笑了,說起來,咱家也是剛接手東廠,這宮裡宮外許多不明白的事,還望徐閣老多提點提點,有些處理得不當之處,也要請海涵。”
徐階堆滿笑容說道:“哪裡的話,都是為陛下分憂。”
陸炳看著兩人,淡淡說道:“親家這次來,恐怕也是因為此事吧?”
徐階點了點頭,說道:“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我覺得此次泰山之行,還是需要你親自出馬方才穩妥。”
陸炳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嘆道:“我又何嘗不知啊,只是我這身子骨,咳咳...怕是挨不到那時候了!”
徐階問道:“你一直身子康健,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陸炳搖了搖頭,說道:“終究是年紀大了,常年征戰,落下一身的頑疾,太醫都看了好幾輪,這京城的名醫也尋了個遍,若是能治好,早就好了!”
徐階頓了頓,欲言又止。
陸炳觀察到了徐階的表情,笑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已經把細節都交代給了馮公公,馮公公幹練還在我之上,定然能辦好此事。”
馮保立即鞠躬道:“哎喲,陸大人這麼說可折煞咋家了,咋家一直以陸大人為楷模。”
陸炳對徐階說道:“我已經讓徐地傑跟著馮公公一起去山東,徐大人若能請動江嶽二峰,我想此事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差錯,你又何必親自來此一趟呢?”
徐階點了點頭,說道:“你原來都知道了。”
陸炳還是看著天花板,說道:“昨晚上,我就收到東南發來的急報,恐怕比徐大人還早半日知曉此事,早上東樓來此,我已經猜到七八分了,馮公公再來此,我就確信無疑了,徐大人早上在西苑應該是犯了一個小錯誤。”
徐階繼續點了點頭,說道:“果然逃不過陸大人的眼睛啊!依你看,此次安全?”
陸炳緩緩閉上了眼睛,說道:“早上,張祭酒也來過我府上,比東樓更早,問我借了一個人,此刻,那人應該已經在去浙江的路上了,徐大人,都說嚴世藩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但是依我看來你的學生恐怕才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對了,他叫什麼來著?”
徐階緩緩開口:“他叫張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