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還捧著那束山花,雖然是清晨時摘下來的,因用了術法,仍是色澤明麗鮮妍,精神抖擻。
他親暱地拉著她的手,溫柔地說:“娘子,為夫很高興。”
“高興什麼?”季魚問。
“因為娘子在祖母面前護著我呀。”江逝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墨黑的眸子裡倒映著她的身影,“娘子一心護著我,實在讓為夫感動。”
季魚臉皮沒他那麼厚,有些羞窘,輕咳一聲,硬生生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江逝秋雙眼染上笑意,“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祖母怕我對娘子不是真心的,幸好為夫一片赤誠真心,足可感動天地,祖母終於相信為夫,讓為夫以後和娘子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夫妻守望相助……”
季魚:“……()”
真的?()”季魚懷疑地看他,總覺得以祖母的性子,應該不會說這種膩膩歪歪的話。
江逝秋一臉正色:“是真的,不信你去問祖母。”
說著,他看向她身後的方向。
季魚心知有異,猛地轉身,發現祖母去而復返,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季魚這才注意到,自己與江逝秋的舉止親暱,靠得極近。
在長輩面前與他親近,讓她實在羞窘,臉頰微微泛紅,趕緊將手抽回來。
江逝秋果然臉皮厚,不以為意,坦坦蕩蕩地喚了一聲祖母,還笑著說:“祖母,阿魚不相信我的話,你來給我評評理。”
季魚已經麻木了。
季老太君臉皮微微一抽,見孫女看過來,清了清喉嚨,說道:“正是如此。”
季魚狐疑地看著祖母,覺得以祖母對她的愛重,肯定不會幫外人。
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
倒是江逝秋見季老太君向著自己,很是高興,溫柔地說:“娘子,你瞧我沒撒謊罷?我從來不會騙娘子你。”
季魚無視這話,朝祖母問道:“祖母,可是還有什麼事?”
不然祖母不會去而復返。
季老太君很沉得住氣,似乎剛才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朝孫女道:“下個月是青羽陳家老太爺壽辰,陳家給季家下了帖子。”
季魚聞言,神色微斂,說道:“知道了,我會去的。”
季老太君打量孫女,“你若是不想去,我讓不歡去便是。”
她說的是季不歡,是季家年輕一輩比較出眾的弟子,性子沉穩可靠,最近帶著季家弟子出門歷練,還未回來。
季魚搖頭,“祖母,不必如此,我是季家的少主,最是合適,省得旁人說我們季家沒禮數。”
季家確實沒什麼人,但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地步。
青羽陳家老太爺是何等人物,他的壽辰連朝廷都會給幾分面子,季家也不好隨便派個人過去。
以季老太君的身份,自然不必親自出面,再加上她年前舊疾復發,身體其實並不算太好,季魚不想讓祖母在路上奔波。
季老太君聞言,沒再反對,只道:“下個月初,你便準備出發。”
說著,她又看向伴在孫女身邊的江逝秋。
若是以往,她自不願意讓孫女去青羽陳家賀壽,不過現在孫女身邊多了這位,有他在,何人能欺她的孫女?
季老太君心下嘆氣。
福禍素來相依,是福是禍,哪能分得清?
她回到主院,來到主院裡的一間廂房,房裡供奉著的不是神牌,而是兩個牌位,一個是季老太君亡夫的牌位,一個是女兒季瀾的牌位。
季老太君捻起香,給他們上香,凝望著丈夫和女兒的牌位,那雙被歲月侵蝕的眼添了些渾濁。
“瀾兒,祂還是來了。”她輕聲對著女兒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