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身去問,“皇上,您都把舒妃娘娘給廢了,幹嘛還費心去保護她?”
那小虎貓壓根不需要他們的保護啊!
“你笨啊!皇上這麼做自然有皇上的考量!走啦!”日月不留情的拍了把笨弟弟的腦袋瓜,而後從後踹他出去。
“皇上說要是舒妃少了根汗毛,皇上就連本帶利從我們身上討回,連本帶利,若是舒妃身上少了一百根汗毛,那我們身上的所有毛豈不是要被拔光光?”
“對!凡是你身上有毛的地方全都得拔!”日月道。
月色照耀下,門外那道光對映進來一個彎腰手捂著某部位的影子,蕭鳳遙不禁微微扯了扯唇角,而後又緊抿成線,恢復了冰凝樣。
修長如竹的手輕輕撫上那塊冰冷的金令,還君令牌,身不由己!
由這塊歸還的令牌來看,足以證明,蒼軒是一個值得以生命相交的摯友,即便身不由己,他也會第一時間將這塊足以顛覆整個南梟國的令牌交回到他手上。
他果然沒辜負他的信任!
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在這個時候選擇與柏雪攜手天涯?以前他用聖旨壓他們都不走,這確實奇怪!
“皇上,妤貴妃娘娘派人來請皇上到緋色宮一敘,說是已經備好了酒菜,望能與皇上對月共飲一番。”小玄子在簾外躬身稟報。
“對月共飲?她倒是好雅興!”蕭鳳遙冷冷一嗤。
“皇上,妤貴妃還奉上一首詞。”小玄子從袖中掏出一塊白絲帕呈上。
絲帕上果真有一首詞。
暮雲思,煙柳寂。
無數揚花,何處留痕跡?
庭院蕭條攜晚夕。
一縷情愁,和淚侵橫笛。
弄清音,舒畫筆。
數闕詩詞,怎奈無人惜。
王謝堂前皆過客。
零落支離,舊夢難相憶。
……
這首詞,確實勾起了蕭鳳遙的悵然,他的視線緊緊盯在那一句‘弄清音,舒畫筆’上,而後,將白絲帕緊捏入掌中,拂袖,赴約去也!
緋色宮,他只記得自己曾踏入過這裡兩次,一次是她扛著斧頭要劈了這裡救出綠袖。還有一次,她秉著‘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咬人’的性子前來緋色宮找妤貴妃算賬,他也在這裡當著她的面信了她與皇叔有染。
第三次踏入這裡,他已經放任她飛離身邊,難再回頭。
而這一次,雖然人不再,他再一次踏入這裡的原因依舊只為她,只因,他讀懂了那首詞裡的暗示。
“皇上駕到!”
小玄子高呼通報,緋色宮裡早已燈火通明,想必是堅信皇上必定會來赴約。
蕭鳳遙剛撩袍跨入門檻,迎面撲鼻而來的濃濃薰香令他眉心微蹙。
“臣妾恭迎皇上!”終於盼來君王的夜妤身穿著幾近透明的薄紗綠衣裳離座,站在桌邊旁,欠身行禮,盈盈而笑,目光如春。
“免禮!”蕭鳳遙撩袍入座,把手裡的帕子攤在桌面上,“把朕想聽的給朕說清楚!”
一來就迫不及待想要把話聽完了就走,夜妤心裡難免有些失落,她嬌媚而笑,上前殷勤的為他添茶佈菜。
“皇上,臣妾聽聞您尚未用晚膳,臣妾自作主張命御膳房做了些,希望能合皇上的胃口。”
“是朕的聲音太小,還是你耳朵有問題?”修長的指尖又輕輕叩在白絲帕上,低沉的嗓音帶著令人窒息的陰冷。
夜妤不小心對上那雙萬年冰川似的眸,心裡不禁瑟縮了下,趕忙別開頭,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緋色宮的宮女太監是都退下了,只是……
她為難的看向蕭鳳遙身後的小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