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成一團,王夫人親自在床邊照顧。
賈赦給邢夫人使了個眼色,邢夫人忙麻利的跑了過去,將王夫人擠到一邊,笑道:“剛剛顧著處理府上的大小事務,你也不讓下人們通報一身,我才知道老太太病了。”
王夫人抹著淚道:“如今大老爺身邊都是些渾人,旁人是近不得身的,這如何通報?”
床邊的賈政亦是鐵青著臉,對著賈赦道:“兄長做的那些糟心事氣暈了老太太,如今又這般姍姍來遲,若是被聖上摘掉的,只怕罪責輕不了的。”
賈赦哪裡經得住這般的言語相擊,剛要發火說些渾話,便聽到賈璉溫潤著笑道:“二叔是誤會了。”隨即行了子侄之禮。接著道:“父親大人為了聽聞老太太暈倒了,親自去請了城外的醫道聖手吳先生來給老太太醫治。這才來遲了。如今老先生已經來了,何不先讓老先生給老太太看了病,再言其他。”
賈政抬頭仔仔細細的瞧了眼賈璉,心道這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紈絝風流公子真是大相徑庭,再看那眉眼和舉手投足,都比那些王公子弟更穩妥。
這邊賈政還未說話,王夫人搶先道:“這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鄉野大夫,老太太尊貴,哪裡能讓這些人盡身。”
賈璉文雅一笑,“二嬸未聞山中出隱士嗎?這位大夫平日裡倒是不輕易出手的,還是父親大人幾番相求,這才親自來府上看的,二嬸這般,是要辜負父親大人一番心意嗎?”
賈赦見王夫人啞然無語,忙添油加醋道:“璉兒說的是,老太太病了,你們也不請大夫,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思?”又對著一旁的白髮大夫道:“便有勞老先生了。”
白髮大夫這才上前走去,伸手從背後的小童手中拿出一個布包,包一排開,便見到一排排明晃晃的銀針。瞬間讓房內的眾人毛骨悚然起來。
賈政和王夫人剛要阻攔,便被賈赦帶來的人給攔住,施展不得。
賈赦心裡也有些忐忑,待看到賈璉一臉淡定,心也跟著落了下來。又看了眼那明晃晃的銀針,心道:“這回老太太要吃苦了。老太太,這可不是兒子不孝啊,璉兒說的對,有病,得治!”
眾人屏聲靜氣,死死的盯著老先生拿著銀針的手。待看到那銀針慢慢的落在賈母的頭上,都忍不住眯上眼睛。
賈璉勾起唇角,單手覆在背後,靜靜的看著銀針精準的插到穴位上。
果然,只聽的“啊——”的一聲,老太太驚醒過來。
老先生眼疾手快的將老太太按住,勸道:“老夫人,還有一針便好了,您先忍忍。”
賈母眼見那越來越近的長針,哪裡還顧得上平日的教養,張嘴咬住老先生的手掌,只聽得一聲更加大的尖叫聲傳來“啊——”
賈赦和邢夫人:“……”看不出來,老太太也有這麼兇猛的時候啊。
賈政和王夫人:“……”無言以對。
賈府中經過一番風風火火的折騰,終於奠定了大房的當家地位。
賈璉本就志不在此,大的方向把握住了,小的方面也任由賈赦自己去倒騰了。
大房搬進榮禧堂後,賈赦便將賈璉的屋子安排在了旁邊的院子,既清淨,也敞亮。賈璉自己看過後,也點頭認可,雖比不得以前的康平王府,卻也算是舒適。外間已是陽光明媚,賈璉心情極好,拿著袖子中的帖子看了一眼便又塞回袖子中,此時去,尚早了。
如今太上皇健在,新帝根基未穩,再加之廢太子之事,這盤棋可真是亂了。
“哥哥……”一個糯米般的聲音傳來。賈璉抬頭望去,只見院子的門口站著一個翠衣小姑娘,六七歲的樣子,唯唯諾諾的。
後面的奶媽子忙上前去拉著小姑娘,對著賈璉賠笑道:“二爺,是奴才的錯,沒看好迎春姑娘,奴才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