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拿著我們阿妹雕的影畫兒,讓阿妹的孩子和孫子看……”
“阿爹,您又取笑魚兒!”
魚兒一衝楊大柱嬌嗔完、就扭著身子鑽到他懷裡,不依不饒的在楊大柱懷裡妞了一小會兒後,魚兒才探出小腦袋、說道:“阿爹、阿母,等魚兒把師父的本事學個七、八分,就可以雕鑿一些比較不復雜的影雕拿去賣了!”
“雖說魚兒只學個七、八分的本事還不能雕鑿出上好的影畫兒,但魚兒猜想這雕出來的次等影雕賣得便宜些、應該還是能賣出去的,畢竟不是人人都買得起那奢侈的絕世精品不是?”
魚兒說到這兒眼底閃動著一種異樣的光彩,只見她緊緊的握住小拳頭、一臉堅定的說道:“只要魚兒的影畫兒能賣出去,那阿爹和阿母就不用日日都這般辛苦勞作了,哥哥們無論是讀書還是上京趕考也都不用愁路費了!”
楊大柱笑著附和了句:“這麼說,我們魚兒以後就有賺錢的大本事了!該好好的誇一番才是!”
這魚兒的話說的十分具有誘惑力,讓楊大柱夫婦忍不住跟著憧憬起美好的未來來———若是真如魚兒所說的那般,那楊家的家境還真能得到很大的改善,雖然這至少得五、六年後才可能實現的願望,但人苦日子過多了、不是都會忍不住憧憬下美好的未來嗎?
劉氏一這樣想、當下便覺得眼下吃再多苦也值得,情到深處時更是忍不住把魚兒從楊大柱身上抱過來,摟在懷裡一個勁的說道:“我們阿妹真是我們家的福星,別的不說,單是給我們一家人帶來這麼多歡聲笑語,這就是上天賜予我們楊家最大的福氣了……”
這時被魚兒給調侃了的楊四郎也貓著腰鑽進了船艙,一聽劉氏這話便接了句:“阿母說的對,阿妹是我們全家人的福星!更是我們全家人的送財童女,阿妹,我們可就指望著你把影雕這門絕技學到手,將來讓我們過上好日子哦……”
楊四郎邊說還邊故意裝出一副崇拜的神色,惹得楊大柱夫婦哈哈大笑,魚兒則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四哥你堂堂男子漢,將來不養阿爹、阿母和魚兒也就算了,竟還想著讓魚兒養?哼哼,你要真敢這樣,我便求阿母用大掃帚把你趕到海里餵魚!”
“哎喲,阿爹、阿母您這回可不能再偏心了!你們剛剛都聽見了吧?我們阿妹還沒賺回大把銀子、就想著欺負哥哥了!”
楊四郎說完還做出一副被欺負了的可憐模樣,而被他揪著“評理”的劉氏還沒開口,隨後進來的楊大郎就慣性的給了楊四郎一記爆慄,罵道:“我看是你這小子欺負我們阿妹才是,我們阿妹這般乖巧懂事、哪會欺負你?”
楊大郎這明顯偏袒魚兒的話語讓楊四郎當場便跳了起來,一邊躲楊大郎的手一邊憤憤不平的傾訴委屈,當然楊四郎的傾訴都被楊大郎當成了狡辯、因此楊大郎自然是要繼續追著楊四郎打了,於是兩個半大的小子便在狹小的船艙裡躥來躥去……
兩個兒子的玩鬧讓楊大柱夫婦下意識的彎了嘴,被劉氏抱在懷裡的魚兒見楊四郎捱揍、自是捂著嘴兒樂個不停,雖然楊四郎嘮嘮叨叨的讓小小的船艙顯得有些呱噪,但一家人聚在一起耍鬧的熱鬧情景,倒也算是其樂融融的另一種境界,讓魚兒十分享受……
只見魚兒懶洋洋的倚在劉氏的懷抱裡,看了打鬧的楊大郎和楊四郎一會兒,便移開視線、轉而透過那小小的船窗欣賞起海上的景色來……
漆黑一片的海面上倒映著一彎明月,帶著淡淡腥味的海風鑽過小窗戶、輕輕的拂過魚兒粉嫩的小臉蛋兒,那感覺就像是有枝柳芽兒不斷的撓著魚兒的小臉般,讓魚兒臉上和心裡都癢癢的、但全身卻又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舒適感……
這股舒適感讓魚兒慢慢的闔上了眼,打算就這樣慢慢的在劉氏的懷裡睡去,但魚兒只眯著眼打了一小會兒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