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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還沒徹底從遇見白筱的情景裡走出來。

剛才,跟她在走廊上碰見,並不是偶然,其實他坐在那裡抽血時就看見她往這邊走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突然起身,為什麼要跑過來假裝跟她偶遇,在她跟鬱紹庭的婚禮之後,他沒有再見過她一面,明明他們還生活在同個城市裡,他卻已經需要從旁人口中才能聽到關於她的訊息。

只是現在,每每提到她,大家都會下意識地把她跟鬱紹庭這個名字連在一起。

他們不再說白筱怎麼怎麼樣,而是會說,前幾天剛好看見鬱三的新婚太太在哪裡做了什麼事。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大家懷疑當初他倆應該是奉子成婚的,還有,鬱三疼這個漂亮年輕的老婆疼到骨子裡去了,昨天,某某還在沁園小區門口,撞見夫妻倆在飯後散步,鬱三蹲下來給老婆繫鞋帶。

他渴望聽到關於她的訊息,但真的聽到了,胸口卻空空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塊心頭肉。

當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穿著款式簡單的孕婦衫,扎著馬尾,乾淨的素顏,他又感覺那麼的不真實,恍如隔世。

鬱夫人這個婆婆待她很好,她走路時都小心翼翼地護著,在鬱家,她應該不會再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他上回聽人說,她的預產期在十月下旬,還聽說,她這一胎懷的依然是男寶寶。

……

上個月裴祁佑出差去拉斯維加斯,空閒下來,他借了一輛車,再次去到那些曾經他跟白筱攜手踏足過的地方。

那時候濃情蜜意的如影相隨,如今卻只剩下他形單影隻。

他最後去了離領事館最近的教堂,坐在木排椅上,抬頭看著十字架上的耶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跟白筱結婚,除了兩本證明他們是合法夫妻的證書,還有一對早就準備好的婚戒,其它,他什麼都沒給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徹底漆黑,一個年邁的牧師走過來準備送客。

牧師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請他離開,而是驚訝地問他:“這次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太太呢?”

裴祁佑望著似曾相識的老牧師,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他聽到牧師又說:“你們是這些年裡,唯一一對沒有親朋好友到場、拉著我說結婚宣詞的中國夫婦,不過你的太太,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們離婚了。”他的回答異常的平靜,頓了頓,又告訴老牧師:“兩個月前,她嫁給了另一個男人。”

老牧師在胸前比了個十字動作,像是在替他默默哀悼,哀悼他逝去的愛情跟婚姻。

當時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其實也沒那麼可悲,最起碼,他的事業在蒸蒸日上,又有了穩定的結婚物件。

拿著外套,準備離開,老牧師卻叫住了他。

牧師不知從哪裡取了一個木匣子出來,遞給他:“這是你太太放在這裡的,她那時跟我說,十年後,如果你們還在一起,她會跟你一起把這個取回去,但現在看來,她應該不會再來了。”

他盯著那個密封的木匣子,看了良久,最終還是把它帶回了酒店。

木匣子裡靜靜地躺了一封信,信封上清雋秀麗的筆跡,寫著——致我的丈夫裴祁佑。

他開啟摺疊起來的信紙,看著白筱寫下的內容,眼眶驀地溼熱,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一顆心抽搐著發疼。

“老公,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結婚十年,我很幸運,你還在我的身邊,沒有七年之癢,沒有任何的背棄,如果說我的童年被灰色充斥,那你就是把我從陰暗角落拉出來的那束陽光,謝謝你願意一直陪伴著我……”

他沒再繼續看下去,坐在床邊,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潸然淚下,嘴裡反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