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東西交出來!”
正當眾人目光都自那第五個女子身上移開,移到第四個女子身上之時,那第五個女子忽然吒了一聲,掀開臉上的頭巾,幾乎同時,“叮”地一聲輕響,紀蘇揮刀擋住一支毒針。
緊接著“錚錚”兵刃相擊聲音不絕,那女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柄短劍,劍舞如虹,直撲向李均,而紀蘇揮動馬刀,與她激鬥在一起,兩人兵刃在一剎那間格擊了十餘下,直道李均大喝道:“停!”
紀蘇應聲停了下來,而帳外的武士也立刻衝了進來,那女子似是知道刺殺無望,將手中雙劍擲在地上,長長嘆息了聲。
但論及臉色難看,只怕帳中無人能比得上李均。李均慢慢坐回座位,半晌道:“小妹,將我行蹤習慣告知幽冥宗刺客者,是你麼?”
“是我。”陸裳雙眸既是哀怨,又是無奈。
“在南安關中為趙興設以毒攻毒之計者,是你麼?”
“也是我。”陸裳慢慢道。
“知道我重傷未愈,所以佈下這行刺之計的,當然還是你,難得你能找到這許多同你一起來的。”李均看了看那使者,那使者雖然臨此危境,卻依然面不改色,倒是十分有膽氣。
陸裳低低道:“李均哥哥,我曾不只一次勸過你,莫要做得太過分,自打認識起,你在大事上從來就不曾依過我一次,我也不只一次告訴你,若有一日你兵臨我大蘇都城之下,我能迎你的,便只有這個了……”
看著地上的毒針,李均忽地想起一事,道:“數年前孟遠兄長與霍匡激戰楓林渡,刺殺霍匡的是你遣的人麼?”
“李均哥哥,雖然我不願你來這裡,可我也不願看你失利,李均哥哥,我好難……”多年的責任,多年的負擔,到這一日終於可以算是結束,陸裳禁不住梨花帶雨,聲音也哽咽起來。
矛盾而複雜的心情同時也湧在李均心中,沒有陸翔,便沒有今日的李均,那個為國盡忠的男子事實上取代了李均父親的角色,在李均人生路上永久地成了一座指路的路碑。而在那幾年中,李均與眼前這女子也產生深厚的兄妹之情,雖然二人鬥嘴鬥智,但李均心中著實將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子一般,自己大喜之時,她能來賀喜,曾讓自己高興不已。但今日,卻到了這個地步……
李均並不害怕放了陸裳,陸裳還會來刺殺她,他擔憂的是,如果放了陸裳,那如何向在刺殺一戰中為自己而死的曾亮等交待,如何向南安關城前中計被淹死的將士們交待。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充滿了李均心頭,在他今日這地位,他能如何抉擇?
“收起兵刃……”紀蘇緊緊握住李均的手,此刻,她必須站出來同李均一起承擔某些東西,但李均止住了她,李均厲聲喝道:“事已至此,陸裳,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負隅頑抗?”
紀蘇還等要說什麼,李均用充滿柔情的眼光將她的話語堵了回去,那眼光分明在說,我如何能讓自己的妻子來揹負應由自己揹負的罵名。
陸裳面色枯敗,再也沒有那傾國傾城的姿容,行刺失利讓她憔悴了許多,她緩緩伸出手來,早有武士上來用鐵枷枷住她的雙手。
“此計是我策劃的,與這幾位無關,還是饒了她們吧。”陸裳怔怔了一會,道。那使者卻昂然道:“李均,向大王獻這計者是我,要殺便殺我,我喬子方豈是讓一個女子承擔所有責任之人?”
那看起來滿是書卷氣息的女子忽地走向前來,向陸裳深深一福,又向喬子方深深一福,眾人不知她有何打算,但見她舉手投足力量都很輕弱,知道她並無刺殺之力,也就由她。只見她轉過身來,來到李均身前的桌上,將硯臺拿了起來,拼盡全力向李均砸了過去。
“逆賊,今日能與忠臣義士同死,也不枉我讀了這十餘年的詩書!”那女子聲音好聽之至,雖然充滿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