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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趙子儀伸手道:“拿來!”
趙子儀手一翻,變戲法似得不知從哪變出一份供狀,雙手捧著,遞給梁心銘。
梁心銘接過去,卻並不低頭看,目光停在左端陽臉上,一字一句道:“這裡是譚方、黃明、張世子妃的供詞,還有錢氏留下的遺書,指證左相謀害誠王。誠王暗慕黃二姑娘,左相誤導他將黃二姑娘當成黃大姑娘……”
她將整個案情復原,一些細節卻略去比如左相是如何誤導誠王認錯了人,又如何派人在誠王的馬蹄跌上做的手腳八分真,兩分假,精明的左相因為心虛,居然沒聽出來,只覺她彷彿親身參與了一般,將他的所作所為全看在眼裡,不由脊背直冒冷汗,然他是不會就此認輸的。
他竭力抵賴道:“你這是汙衊!梁心銘,你私設公堂,不敢公開審理,妄圖逼死老夫……”
梁心銘冷笑道:“左相大人百般抵賴,巧言辯駁,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皇上來救你。公開審理嗎,你以為本官不敢?本官是為你好,更為了皇上。”
左端陽道:“哼,滿口胡言!”
梁心銘揚起手,將那供詞抖得“嘩啦”響,道:“本官早已查清所有內情,公開審理不過是重複過堂罷了,並不費什麼力氣,只是這麼一來,事情鬧大了,你也沒有了退路,皇上更被你置於兩難的境地。
“你欺君罔上,欺瞞的還是兩代君王,罪當誅滅九族!
“你謀害誠王,輔佐當今皇上登基,令皇上揹負弒兄之名,是陷君於不義。
“皇上若殺你,天下人會指責他過河拆橋、棄車保帥,是不義之君。皇上若不殺你,一來對不起兄長;二來無法向臣民交代;三來玄武王族必定不服。
“一個白虎王造反不夠,你還想逼得玄武王也造反嗎?左端陽,你有多大的臉,讓皇上為你左右為難?你又憑什麼自信,認為皇上不該怨恨你,讓他揹負了這弒兄之名?”
左端陽聽著梁心銘一聲高一聲的質問,面如死灰,身子如篩糠一般瑟瑟發抖,幾次想要反駁,卻無可反駁。
梁心銘趁勝追擊道:“不論你如何掙扎,最終都脫不了被滅九族的命運,還害得皇上落罵名。唯有你主動認罪,自承欺騙了皇上,欺騙了天下,再主動自絕於天下,皇上或可念在你盡心輔佐的份上,饒恕你的家人。左端陽,這個賬,你可會算?”
左端陽死死地盯著她問:“你有這麼好心為老夫?”
梁心銘先朗聲道:“本官當然不是為你,是為了皇上!既接了這案子,便要替君分憂,辦得妥妥帖帖,不能令皇上憂心,不能使皇上為難。”
又微微傾身,湊近他耳語道:“不然的話,費心勞力地破了案子,卻害得皇上陷入兩難的境地,吃力不討好,這種事本官怎會幹呢。這不就跟左相商量嗎,只要左相自裁了,結果就圓滿了,你好我好皇上更好,本官的功勞簿上也能添上一大筆,可減女扮男裝的欺君大罪。”
左端陽氣得哆嗦道:“妖女……”
大堂後面,幾個龍隱衛正在當值守衛,其中一個偷懶似得靠在牆上,左耳貼著牆壁,聽裡面梁心銘和左相對話,當聽到“妄圖逼死老夫”幾個字,立即站直了身子。
“找人替我,我去去就來。”他對同伴道。
其他幾個龍隱衛點點頭。
那人幾個閃身,便躍出了府衙。
他們這些人雖奉命聽梁心銘和趙子儀的調派,但左相非一般人,梁心銘若要殺他,他們肯定要回稟皇上。
左相府,宋暉正對左老夫人回稟:“……梁心銘持有龍紋令,她又對相爺恨之入骨,此番將相爺誆入府衙,恐怕是想先斬後奏,殺了相爺……”
左老夫人眼一翻,暈了過去。